左仲儀乍喜;“你可現身?鄂龍尋來,說你失蹤,可嚇死我了,現在沒事就好。”
青逸飛笑道:“我怎會有事?方才還跟寶四爺逛了一趟西湖,盡興得很,爽死啦!”
左仲儀怔道:“寶親王?”
青逸飛道:“是啊!你不是要娶劉家千金,我不能另找別人麼?”
左仲儀酸了心,卻表現風度,笑道:“那恭喜你了,我另有事,改天再談,對了,鄂龍之事,約在明日午時,請轉達。”說完拜禮,心虛而去。
青逸飛頓覺失落,暗道:“如此刺激,到底是對是錯?”然又橫了心:“管他,都要娶別人,還只顧戀著他麼?”深深吸氣,故作瀟灑狀,潛跟而去。
劉吞金已在漕船上備了酒宴,江浙名菜一一上桌,且已備妥兩罐陳年女兒紅。
寶貝女兒將出嫁,劉吞金莫大光采,當然準備極盡鋪張,眼前只是小試場面,暫攏感情罷了。
漕船且點百盞燈,喜氣洋洋。
一切只等如意郎君現身。
左仲儀果然準時抵達,劉吞金依言坐於剛換新雕有龍鳳圖案的柴檀鴛鴦桌,已知劉吞金的確全心全意想辦此婚禮,暗道苦也。
劉吞金笑道:“別客氣,江浙名菜,西湖醋魚是免不了,有醋有魚,夫妻吃吃醋也是應該,年年有餘,生意越做越大!”
左仲儀笑道:“多謝劉叔招待……”
劉吞金笑道:“什麼劉叔?該叫岳父大人啦!”
左仲儀道:“可是未成親……所以……不習慣……”
劉吞金道:“差幾天也不行?那好,依你!反正遲早都要叫!來,喝酒!看!女兒紅,是生女兒釀的,嫁女兒喝的,騙人是二十年,其實我女兒只有十九歲,少一年,但味道保證絕佳!”
酒罐一扛,全得一大碗,喝道:“幹!”
左仲儀正為難,劉光霞已衝出來,喝道:“不準逼他喝酒,他有傷在身,喝不得!”抓著碗,咕嚕咕嚕喝個精光,面不改色。
劉吞金詫道:“尚未嫁過門即護著他?”
劉光霞喝道:“那又如何!不能逼他,否則不讓你吃我煮的菜!”
劉吞金爽聲一笑,金牙閃閃動人,道:“好好好,小倆口竟然聯合對付俺老人家,真是嫁出去女兒,像潑出去的水,靠不住啊!”
劉光霞窘紅著臉,喝道:“話也不能亂說!誰要嫁給誰,還不知道!”
劉吞金笑道:“知了知了!去吧去吧,莫要讓爹無用武之地!”劉光霞再次告誡,始含倩瞄得心上人一眼而去。
劉吞金爽聲一笑:“看吧,她也是韻味十足:”
左仲儀含笑迎對,不置可否。
劉吞金爽心已極:“來來來,大罐喝不了,小杯總行,無酒助興,哪叫喝喜酒?又倒半碗,左仲儀並未拒絕,陪他喝幾口。
劉吞金越喝興致越濃,笑道:“快吃啊!這道“水晶駝蹄”吃了讓你勁駝千里,百戰不敗,它且香嫩可口,入口即化,試吃試吃!我原想弄個“霸王別姬”但沾個“別”字總是不祥,故改了選單,照樣端得上臺面。”
左仲儀依言吃了一口,果然十分道地,不禁讚佩主廚功力深厚,劉吞金直道是女兒料理,左仲儀暗道她竟是多才多藝。
劉吞金又介紹其它幾道,如“梁溪脆膳”、“出骨掌翅”、“錢塘醉蟹”、“天下第一鮮”,皆是可口已極,左仲儀吃得甚是爽口,劉光霞瞧來亦覺開心,一天努力,總有回報,尤其讚賞又出自心上人之口,更是受用。
菜看遍嘗,酒過兩巡後,左仲儀始把話題引開,道:“劉叔借的錢,三日之內應可歸還。”
劉吞金笑道:“不急不急,那是嫁妝,還什麼?看不起劉家麼?”
左仲儀詫道:“嫁妝?”
劉吞金笑道:“怎忘了,還是你自行要價,我忍痛付出,現在竟然不要了?看!”將桌上最中央那道西湖醋魚移開,一張婚約契現形,裡頭正寫著聘金三百萬金,畫押及丁幻所寫之“左仲儀”三字。
左仲儀暗道苦也,有了此張,如何能全身而退?
劉吞金哈哈笑道:“三天後,此約自動失效,換得是你倆夫妻的恩愛喜帖。”
左仲儀道:“可是那真的是借金,仍得要還。”
劉吞金喝道:“還什麼?瞧不起我麼?”
左中儀道:“非也,只是聖幫實在不能收,傳出去,將讓人說閒話。”
劉吞金冷道:“管他說去,乃我心甘情願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