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妖人,亦或本身己學得了妖法”。
左仲儀道:“敢情越來越離譜了……”
說及道法,不禁想及父親所言。盤古起於無極生太極,太極化兩儀,兩儀化四象,再生八封,自己原名應取“坤儀”即是乾坤兩儀之意,然因“乾坤”指陰陽,又指“兩儀”,變得陰陰陽陽,變化莫測,父親始改名“仲儀”,“仲”者為中庸之道,另算筆畫而得,此即表示父親曾涉獵陰陽五行八封之術,原想在自己成年後始傳授,免得跟武學混淆而荒廢,誰知父親卻突地撒手人寰,這門功夫倒未字到,頂多乃從武學反悟回來,大概瞭解陰陽之理,但此道行怎能跟術士相比擬。
左仲儀道:“若真是妖法,得請法師幫忙……”然除了慶典捐米外,和龍虎派張天師並未真正交往,如此重事,對方未必肯出面,或許可翻翻父親遺物,說不定另有秘本可用。
風及時道:“屬下出航,皆會祈平安,丁婆嶺,火鶴真人道行不差,或可請其作法瞧瞧。”
左仲儀道:“確定對方耍妖法再說。”轉問高坡道:“少總管失蹤已有多久?”
高蛟道:“約七天,屬下原想及早回報,但事關沉船要事,不敢耽擱,考慮幾天,且確實搜不著少總管下落後,始趕回來稟告,但仍留高魚打撈。”
左仲儀喃喃說道:“七天……是有一段日子,火蛟幫計劃倒是秘密小心。”
高蛟道:“屬下失職,自請處罰。”拱手拜禮,一副領罰姿態。
左仲儀道:“不罰,天災人禍,罰什麼?少總管都擋不了,如何怪罪於你?”
高蛟道:“屬下另有失職,打撈半月,毫無結果。”
左仲儀嗯地一聲道:“毫無痕跡?”
高蛟頓首道:“此乃另有玄惑之處,照道理,連沉數艘船,海底總也該有船骸,誰知費盡心力去撈,競無一物,莫說金塊,就連破碎片皆無。”
風及時道:“這倒奇了,照屬下想法,不是被劫,即是地點弄錯,否則怎麼可能毫無痕跡。”
左仲儀道:“潛水夠深麼?”
高蚊道:“夠,鐵定夠,二弟號稱‘神魚’耳朵可蓋住耳洞,足可潛入海底百丈以上,東海海域難不倒他。”
左仲儀道:“會是當時狂臺巨浪,少總管早已弄不清地點?”
高蛟道:“屬下亦是如此猜想,故留下高魚搜尋。”
風及時道:“一天搜三里,半月搜近五十里,有麼?”
高餃道:“應有。”
風及時道:“若誤差五十里,少總管航行技術和識別功夫恐有待加強。”
高蛟不言。
左仲儀嘆聲道:“你是說,有可能亦被火蛟幫劫去?”
風及時道:“不無可能。”
左仲儀道:“暴雨巨浪,他們敢劫?”
風及時道:“可能在暴風雨之前劫船。”
左仲儀道:“既然劫了,為何還要勒索?那些金塊足讓他們買下半……。”
風及時頓覺揣測不妥,幹聲道:“屬下只覺此事透著玄異。”
左仲儀道:“看是天意了……”轉向高蛟道:“把高魚調回來,嚴防船隊安全,並探查火蛟幫的下落。”
高蛟急道:“不撈了?”
左仲儀道:“暫停,連搜十數天,數十里仍無痕跡,分明地點有誤,待救出少總管,再讓他仔細想想。”
高蛟拱手道:“遵令”。
左仲儀復問道:“兩位近年航海可碰上火蛟幫行蹤麼?”
高蛟道:“根本未見”。
風及時道:“打從包天星一統海盜後,火蛟幫早消失,突兀出現,屬下亦感意外。”
左仲儀額首道:“看來是衝著我們來的,大家防著。”
兩人得令,誓死護幫。
左仲儀交代護衛及查探敵情該注意事項後,匆匆離去。
官有官制,李衛乃直隸總督,直屬朝廷,官銜高於巡撫,然左仲儀仍找浙江巡撫程元章報案。
縱使他知程元章可能已倒向了朱亮功,然官即是官,若能不得罪;儘量避開,況且越級報案,未必恰當。
他先找大捕頭洪威,隨後面其引領下見著了巡撫。
程元章喜歡於花園涼亭處沏茶品苫,忒愛龍井口味,尤以虎豹泉泡之,味道忒佳。
他正端詳著香若,掀著杯蓋,不斷撥弄水面淺渣,隨再輕輕吸一口,清新潤喉,齒頰留香般慢慢品落,然後頻頻點頭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