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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中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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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純與沈見聞兩人兩馬行在途中,忽見湛藍的碧空一隻信鴿朝他們直下,鳳純心中知曉:定是蕭隱來信。

勒馬停住,一吹哨聲,那鴿子便自空中緩緩飛落到她手上。

沈見聞在一旁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開啟傳書,只見上面寫道:

“山莊有難,我欲引敵人至印川與你匯合夾擊。”

鳳純笑道:“蕭隱傳來訊息,沒水不太平,要我們在印川歇下,他會將敵人引到印川城,合我們之力夾擊。”

沈見聞道:“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鳳純扭頭望著側旁的沈見聞,上下思量一番,最終笑道:“表哥若是願意幫忙,那可再好不過!”

望著鳳純這副高興的模樣,沈見聞心中終於有些許寬慰。他與鳳純一同長大,自八歲之後再也沒見過她真誠的笑臉,兄妹二人總是因“復仇”二字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不歡而散。況且,他名為兄長,這麼多年卻是鳳純一直在關照他,他想過幫忙,卻什麼也幫不上。此刻既然能盡他綿薄之力,他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再往前二十里便是印川城,蕭隱的傳書也算來得及時,若是再晚一些,他們恐怕就要擦肩而過。

城中車馬繁華、人聲鼎沸,其熱鬧程度絕不亞於沒水城。要知沒水、印川二城,一為風月、一為風雲——前者乃文人騷客舞文弄墨的風雅之地;後者則雲集江湖眾路豪傑,煮酒論英雄。

騎在馬上俯覽城中,只見每個人、無論男女老少身上都揹著一把趁手的武器,他們穿的衣服雖有些破爛,但身上那些刀劍槍兵,卻一定擦的比自己的臉還要乾淨。

鳳純自然早已對這些情景司空見慣,只是沈見聞多年來隱居深山而閉不入世,難免對印川城內景象多少有些驚訝。心中默然感嘆,果然是自己多年未出深山,此行下山,望著人間盛景,一時恍如隔世。

鳳純忽道:“表哥,前面有一座‘好酒樓’,我們先在那裡歇息一二,等待蕭隱與我們匯合。你若不喜街市吵鬧便閉好門窗,待一切事了,我們再一起前往沒水城。”

沈見聞微微點頭應許。

愣神間,二人已來到好酒樓前,紅色牌匾上釘著的是‘好酒樓’三個金漆大字,酒樓兩旁亦是掛著兩排大紅燈籠在風中搖曳。鳳純翻身下馬,韁繩扔給店家小二便進門打點一二。二人踏進酒樓,其內裝潢雖簡單卻大氣。

這裡不似皇宮,既沒有用玉石搭建臺階,更不用黃金砌牆。這裡只有簡單的木桌、木椅和紅漆木柱。

但好酒樓卻有一點不同。

別的酒家牆上掛著的是名人字畫,好酒樓牆上掛著的卻是各式各樣的神刀寶劍。無論是上古神劍,還是今夕江湖中的名人名劍,你在這裡都可以見識一二。

只不過這裡掛著的並不是真兵,而是比照著做出來的模板。

但僅僅只是模板,也可令天下人歎為觀止。有時若運氣好遇上這些名人,還可與他們煮酒論劍,切磋一二。

鳳純的飛蛇劍當然也列在其中,劍旁就有不少人微觀議論,竊竊私語。

“這把飛蛇劍長三尺三,乃是三十五年前南國鑄劍大師烏特的大弟子蘇雅目所鑄。其劍柄上鑲一顆黑寶石,劍身如蛇般靈活柔軟,馭劍之人揮舞起來就好似有千萬條毒蛇在他們手上跳舞。

當年有傳言,道此為邪劍,飛蛇劍的幾任劍主皆被劍所害,但其威力強大不可小覷,是故三十年前武林中人曾為這把劍爭得頭破血流。後來幾經輾轉落到翠羽樓已退隱的樓主秋亂水手裡,秋亂水又將此劍贈予其金蘭姐妹沈金,也就是鳳純的母親,直到……這才落到了鳳純手裡。”

“哼!此為邪劍,需正義之士的血肉祭以可得平安,無論是沈氏金水山莊還是鳳老將軍皆有此風骨,卻不想他們滿門忠烈良臣,卻除了鳳純這麼一個不肖子孫,此惡女殺人無數,以血祭劍,實在有辱鳳家門風。真是可笑、可恨、可悲!”

鳳純聽這一席話,心中更是覺得可笑,心中暗想:我一不殺無辜,二不搶劫放火,只不過是掛了個殺手之名殺了幾個惡霸便道我丟盡鳳家顏面?若非鳳家在沙場血拼以換得一時安寧,你們這些只會躲在酒樓裡款款閒話的老東西哪能活的到現在?

她兩指捻起茶杯,輕輕搖晃著杯中茶水,面上是一種不可揣量的笑意,又繼續靜靜聽身後之人的言談。

“話也不能這麼說。鳳純殺的那可都是大奸大惡之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