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風傲然一笑,劍早已出鞘,三人直撲而上,用的是猛力,打的是要害——頭、手、腳三人各佔一邊,分工有序。
李清風遇著這招倒也絲毫不慌,甚至有些目中無人,他左手揹負在後,只右手出劍,整個人不動如山,劍影橫飛,似亂石穿空,只短短兩下三人已倒在地上。
這時,李清風更加得意,笑道:“你們既是玄武幫的人,便領我去見你們張副幫主!”
三人知李清風絕非善類,剛才那一戰他們已是對方手下敗將,語氣也收斂許多,賠笑道:“李公子大量,但我玄武幫與欺玉樓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找我們張幫主何事之有?”
李清風道:“何必問那麼多?帶我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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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正逢蔽日山莊擺宴慶賀,四周掛滿紅綢綵緞,院內鑼鼓震天,大堂內更是氣勢恢宏,只單單正中牆壁上畫著的玄武一獸便是霸氣十足,讓人看了都不禁要俯首稱臣。
坐席間嘉賓已滿,張斷掌坐在主位,穿著一身棕色大氅,臉上雖已有不少皺紋,頭髮俱已花白,生生一副年老氣衰之模樣,但揮袖豪飲間卻儼然有一種“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氣勢,以及那雙眼中展現出來的狠厲,也絕非普通老者所能比。
李清風第一次見到這人時,心中頓生厭惡,他有種感覺:此人若不除去,日後定成大患。
他踏進這間大堂,四下觀望,卻不見鳳純,心中不免疑惑:難道她還沒到?這不可能,按道理來說她一天前就該到了臨洲,除非是……她出事了!
不等他多想,張斷掌已出聲道:“堂下何人?何故傷我幫中弟子,又找本幫主何事?”
李清風這才回過神來,作揖拜道:“久聞玄武幫大名,在下欺玉樓李清風今日特來拜會!不想竟在城中遇到貴幫中人欺凌無辜,這才仗義出手,張二當家千萬別見怪。”
李清風深知張斷掌早有野心要取代真正的幫主鐵狂生,眼下鐵狂生不知所蹤,他張斷掌便以幫主自稱,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是以李清風在稱呼他時特意加重了“二當家”三字,此刻張斷掌一定早已氣得頭頂冒青煙,然大庭廣眾之下卻也拿他奈何不得,想到這裡,李清風不禁心中偷笑。
張斷掌哈哈笑道:“怎會?李公子乃我武林傑出後輩,是老夫教人無方,讓李公子見笑了。李公子既然來了,便請入座吧!”
李清風連連擺手拒絕,朗聲笑道:“在下今日來此,是想向張二當家借一樣東西。”
張斷掌道:“哦?不知是什麼?”
李清風一字一句慢慢講來:“斷、魂、花。”
堂中立馬寂靜。
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個人,更不敢妄自議論。
斷魂花乃是張斷掌的寶貝,往日連示人都不肯,更莫說借,此刻李清風講出這句話,無異於老虎口中拔牙。坐下之賓心中一面感嘆李清風不知天高地厚,一面又歎服於他的膽量。
張斷掌聽了這話竟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仰天大笑、長笑,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笑了很久,他方自擦去眼角的眼淚,對近旁之人道:“聽聽,他要借斷魂花。他要借斷魂花!”
李清風見此人如此欺辱自己,心中怒氣頓生,大罵道:“不借就不借,何故要嘲笑於我!”
張斷掌兇光畢露直指李清風,面上表情亦隨之變得陰鷙,一字一句陰沉著道:“你可知,這斷魂花是何物?”
此言一出,坐下嘉賓亦是各個有所戒備,目光如野狼盯著獵物般死死望著李清風,右手紛紛放下去,準備隨時拔劍。
李清風道:“正是因為知道,我才要借。”
張斷掌道:“好!那我就讓你有來無……”
“回”字還沒說出口,他頭上竟零零灑灑被淋了一頭瓜子屑。張斷掌拍桌大怒,仰頭望去,只見一人身著黑色披風,頭穿黑色斗笠,悠閒的斜躺在房樑上,正嗑著瓜子。
眾人立刻大驚:“鳳純!”
李清風看見此人欣喜若狂,心中情緒一時難以言說。
只見鳳純拍拍手縱身躍下,動作行雲流水,步伐間還是帶著那股不可一世的傲氣。她雙手叉抱著劍,嘴角中帶著一股譏誚之意,笑道:“二當家想讓誰有來無回啊?”
可是話音剛落,她已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