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絕不該讓任何人做主。

風蕭蕭自然也十分耐心地在等待著他們的答覆。

過了很久，鳳純才緩緩開口道：“錢進死了，下一個就是我，我憑什麼幫你們？”

風蕭蕭道：“可是鳳姑娘一定會答應，因為你心中還存著對莽周的忠心。”

鳳純冷笑：“忠心？我不過一介冷血殺手，莽周存亡與我又有何干？況且莽週上下多的是要殺我的人，死了一個元飛英，不是正好替我除去大患？”

“可是天下百姓呢？江湖正派道你是邪魔外道，可那些百姓卻是無比擁護愛戴你，難道鳳姑娘忍心辜負他們？”

“有何不可？”

風蕭蕭一笑，“可是元大人知道你絕不會放任不管，其實若不是元大人指引，我們都不知道你還活著。”

“哦？”

“江湖第一殺手無辜失蹤一個月，沈映幽同錢進一行當然知道你一定喪生懸崖，就連在下也一度以為閣下已身死南國。可是元大人派遣我二人出來，就是為了要尋找閣下。”

“他又怎知我還活著？”

“元大人說過，只要他不死，閣下就一定不會死。”

鳳純大笑，“看來他是存心留著自己的命等我去取了？”

風蕭蕭一笑默然。

“我知道鳳姑娘的疑慮，錢進一死，元大人勢必立馬對閣下狠下殺手，閣下輕功卓越，自然能夠全身而退，可是閣下的朋友卻不盡然……在下可以給諸位一個保證，屆時錢進一死，無論元大人下什麼命令，在下與舍妹只會袖手旁觀，絕不參與其中。”

鳳純笑道：“你會有這麼好心？我真是不懂，元飛英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可以讓你們如此死心塌地跟著他，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也要冒著生命危險同敵人談合作。”

“於閣下而言，元大人是血海深仇；於在下來說，元大人卻是救命恩人。閣下久歷江湖，自然明白在下所言。”

鳳純笑著，無人知曉她到底在想什麼，蕭隱道：“鳳純，你若是不想參與其中，不必勉強。”

話音剛落，鳳純卻一口答應了：“好，可是與你們合作不是為了救元飛英，而是為了殺錢進。”

風蕭蕭瞭然於心：“我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

夜深之時，鳳純正坐在屋頂，手邊放著一壺酒。

月如銀盤高懸夜空，沒水城還是一片繁華燈景，好像這裡永遠都不會暗下去。她沉思著，臉上帶著別樣的微笑，蕭隱見過那種笑容，只有在她回憶起往昔那些快樂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他站在屋下凝注著女子的背影，彷彿是不忍心去打擾。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上來坐坐？”

鳳純回眸一笑，伸出一隻手，顯然是在邀請他。

蕭隱也笑了，他還有什麼理由拒絕？

便見他縱身一躍，轉眼已坐在鳳純身旁。

鳳純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同元飛英合作？”

蕭隱搖搖頭：“不是。”

鳳純杵著下巴道：“那就是想問我在回憶什麼？”

蕭隱又搖搖頭：“也不是。”

鳳純這下便陷入為難了，蕭隱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雙目睥睨著遠方城下，帶著一種淡淡的柔情。鳳純忽然看向蕭隱，用那如狐狸般精明的雙眼注視著他，過了很久，微風吹過，風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茉莉香，“蕭隱，你喜歡我。”

一句平平無奇的話，平平無奇的語調，既沒有任何驚訝，也沒有任何興奮與激動，可是這句話剛說出口的時候，彷彿有一陣強烈的火焰自心底同時吞噬包裹著兩個人。

蕭隱終於點了點頭：“是。”

鳳純沒有想到他會大膽承認，蕭隱自然也想不到她會這麼直接就說出來。

很多事情本就是二人想不到的。

縱是知己，也總會有想不到的一刻。

他們坐在屋頂，腳下是城中燈火點點，於輕柔的微風中凝望著彼此的雙眼，這一刻再不用多說、也不必再展現多餘的情緒。

很多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