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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國之大道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孩童不論階級貧富,皆可入學堂,入身官仕不論男女尊卑。朝堂清勝於濁,江湖正氣和聚,民間一派祥和,如此,國可昌盛。”

紀寧生聽得似懂非懂,只覺得這一番話十分有道理,卻又實在不能參悟透,眉宇之間幾分疑惑幾分震驚,似是從未料到如他們這般混跡江湖的匹夫也會有這番見解,令他實在無言以對。

鳳純也不禁對他投去幾分敬畏的目光,點頭笑道:“不錯,蕭公子所言正是一國之君必擔之重任,有了這份覺悟,才可算是一位有資格的準君主,唯有做到這一切,當可稱得上是一代明君。”

她的笑容忽然收斂,又冷眼看向了紀寧生,冷冷道:“你有這樣的決心嗎?”

紀寧生沉默。

他空有這樣的想法,卻絕沒有這樣的決心。

所謂決心,必先立其志,而後做出行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紀寧生自知遠遠沒有這樣的覺悟,所以他還是沉默。

蕭隱見狀只有先開口:“這番道理你若現在不懂,只要你肯用心去參悟,以後也是會懂的,就看你選擇做明君流芳百世,還是當昏君遺臭萬年。”

話及至此,紀寧生忽然握緊拳頭,昂首挺胸,面目十分堅毅,咬緊牙,眼神裡似是帶著幾分委屈不服氣,大聲道:“我一定會做給你們看的!我要做明君!我要拯救莽周、拯救這些百姓!我一定要你們看著,終有一日,天下不會再需要像你們這樣自詡正道的俠客!”

說罷,他轉身又走向那片流民漂泊的亂葬崗,背影逐漸消失在風中、雜草裡。這時鳳純忽然恨恨說道:“這種病入膏肓的人,你真應該讓我殺了他!”

蕭隱卻道:“國不可一日無君。”

鳳純道:“上古有夏后氏民選禹為一族之首領,亦有姬軒轅民心所向,被推舉為萬國部落之統帥……王,當能者任之。他紀寧生若不行,天下能者何其多?其中不乏德才兼備、文韜武略之人,他們各個都比這臭小子要強上數百倍,何必非要……”

話未說完,已被蕭隱打斷:“你的想法很好,但天下百姓未必認同。民之於王在於忠,只要不到官逼民反的地步,國民必定誓死維護王權,否則這天下便不是王親貴胄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了。”

鳳純聽罷,自知無力反駁,只得搖首哀嘆,不再多言。

蕭隱見她沉默,安慰道:“其實今天也算是一個好的開端,只要他對那些百姓還有同情憐憫之心,尚有藥可救。”

正想說些什麼,只見華鶴與紀寧生已帶著包袱走了回來,二人面容嚴肅,華鶴更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蕭隱忽感不妙,上前急忙問道:“什麼事?”

說話的不是華鶴,而是紀寧生,只聽他弱弱地問道:“能不能……帶那些人走?我是說,給他們找個可以安家的地方,也好過在這裡等死。”

蕭隱沒有機會,而是又問了一遍華鶴:“到底怎麼了?”

華鶴長嘆一聲,悲哀答道:“張大娘恐怕活不過今晚,還有李老頭、王伯伯……就連小猴子也……”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閉眼低頭,似是不忍再說下去。其實他不必說完,大家也已都知曉了結果,沒有人會在報喜訊時還作出一副滿心憂慮的模樣,況且蕭隱對亂葬崗一事早已觀察多時,那些可憐人的情況如何,他是再清楚不過。

蕭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喜怒不形於色是他一貫的作風,只是輕輕頷首,輕聲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便也不再多說。

他轉身,雙手揹負,朝著沒水城中走去。

三人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烈陽下,竟也疏忽多了幾分夕陽下那種秋涼蕭索的意味。

華鶴心裡滿不是滋味,也深知蕭隱此時心中必定不好受,忽然問鳳純道:“鳳純姑娘,現在怎麼辦?”

鳳純輕嘆一聲,眼神定格在那背影上,淡淡說道:“走吧,我們也回去。”

*****

回到山莊,已是正午。

四人走在鬱鬱蔥蔥長滿了綠植的大道上,不遠處已升起裊裊炊煙,飯的香味也隨著風鑽到幾人的鼻子裡。

確實,到飯點了。

推開大門,走進廳裡,只見蕭小妹正同李清風站在桌前張羅著飯菜,擺好碗筷,二人有說有笑,一時讓人看了也投去幾分羨慕。

抬頭一看,原來是幾人回來了,李清風立馬熱情迎上前,朗聲笑道:“蕭大哥,鳳姑娘,華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