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所想的,要輕得多了。
梁婉不等她回應便擺了擺手,似乎不耐煩再看到她。
在跟著那些侍從走出梁婉房間之前,宋天天聽到梁婉又朝著那個老宮女吩咐了句,“去喊那個姓白的過來。”
宋天天一驚,停下腳步。
領著她的幾個侍從跟著停下,回頭看她,也不催。只是梁婉聽到動靜,抬頭很是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宋天天見狀,知道自己再多話也是白搭,僅僅停頓了一會,便再度順從地跟著那些侍從走去。
她想,她現在可算是自身難保了。
至於白南之……反正他們會再回宮,是遂了他的意,如果梁婉找他的麻煩,也是他自作自受……再說了,他心思那麼多,也未必會吃虧……話雖如此,要想不為他擔心,好像也不大可能……
宋天天就這麼思前想後地走了一路,直到身前之人突然停下,她抬頭一看,發現眼前有一個陌生的建築。
宋天天雖然在著皇宮中生活了十餘年,卻並非是哪兒都熟悉的。尤其是太皇太后寢宮後面這一片,她似乎還是第一次來。
眼前聳立著一座石山,正對著她的方向有一道門,門上掛著一把鎖。
身前侍從掏出鑰匙,開啟了那道門,而後躬身,伸手指向黑洞洞地門內。
宋天天嘆著氣走進了門:早知道太皇太后的處罰不會那麼簡單。
這一處石室,沒有窗戶,只有幾個黑乎乎的洞可以透氣,當然也沒有蠟燭或者油燈。
等到大門“挎”地一關上,石室內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宋天天默然望天:竟然是關小黑屋!
她苦笑一番,伸手四處摸了摸。
還好,這塊石室很乾淨,某處角落還有一大片軟墊,除了黑了點之外,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住處。想來,她這個皇帝在宮中,也不會真受到太大虧待。
宋天天找到那片軟墊,坐下,舒展身體。
到處是黑的,什麼也看不到。到處是靜的,什麼也聽不到。倒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宋天天側臥在軟墊上,躺了片刻,身體卻又縮成一團。
她想:南之在外面不會有事吧?搞不好這次梁婉會把氣都撒到他頭上,那可不好受啊……
她又想:那傢伙還需要她來操心嗎?那就是一個壞蛋!他都沒有為她考慮過多少,她才不要再一頭熱地為他擔憂……
宋天天的身體越縮越緊,漸漸地她的肩膀開始顫抖。
她想……不行,無論她想些什麼,都無法將注意力將這片黑暗與寂靜中移開。
顫抖逐漸從她的雙肩傳到了她全身。
宋天天用雙手抱著腦袋,緊緊縮著全身,不斷顫抖。
好黑……好黑……什麼都沒有……卻好像什麼都有……
眼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卻似乎有無數的畫面,在她眼前不斷放映。
耳旁一片寂靜,什麼都聽不到,卻似乎有無數道聲音,在她耳旁不住迴響。
有誰的聲音,在輕輕喚著:宋天天……宋天天……
她咬著嘴唇拼命搖著頭,想要將那聲音驅趕。
但是那道聲音還在,一直都在。
那聲音就在她的心底。
那是她自己的聲音,就一直埋藏在她的心底,此時再沒有什麼能阻擋那聲音的翻湧而出,一聲一聲地叩問著她。
宋天天抱著頭,不住地喊著:不,不。
明明什麼都不該聽到,她卻覺得耳旁傳來了一聲聲狼嚎。明明什麼都不該看到,她卻覺得眼前湧著一灘灘鮮血。
那道聲音在她心中輕笑著:宋天天,面對現實吧。
宋天天,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已經滿手血腥。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這段劇情很糾結,我寫得也很糾結
抱頭,爭取在幾章之內糾結完畢
話說一大早爬起來掃墓什麼的……直接讓咱的生物鐘混亂了三天=_=
☆、一番刺探
當宋天天被領進太皇太后宮中同梁婉對話時,白南之則站在她的寢宮內,搖頭苦笑。
這塊地方,他與她同住了十餘年。平常雖說是生人勿近,但在他們兩人與幾十個宮女的映襯下,也算是熱鬧非常。
現在,卻是一片寂靜。
白南之踏著灰敗的園間小路,推開自己房門時,竟還迎面撲來了一大片塵埃。
他站在門口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