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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她徑直向寢宮走去,遙遙便看到白南之又在那兒照看那棵小樹苗。

宋天天瞅著距離差不多了,後退兩步,加速跑起來,撲過去就牢牢掛在他脖子上。

白南之被她撞得險些將那樹苗壓死,千鈞一髮之刻抓住了旁邊一顆樹幹,這才穩住身形。

“你啊。”他頗為無奈地看著她,“怎麼又這樣,又遇到什麼好事了?”

宋天天笑道,“看到你就是最大的好事。”

白南之嘆著氣直起身,使勁拍著扎滿了樹皮渣的手,“下來吧,六月天的,也不嫌熱。”

宋天天搖頭。

“好吧。”白南之又仔細瞅了瞅自己的手掌,確定已經乾淨得看不到一點汙漬,這才將雙手落到宋天天身上,將她抱起,“回你的房?”

“隨你。”宋天天將腦袋縮在他的懷裡。

待到被他擱在了床上之後,宋天天又抓著他衣袖不讓他走。

“你老是這樣。”他揉了揉她的額頭,“總也長不大。”

宋天天哼道,“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喜歡。”

白南之收回手,站在窗邊,看著她微笑,“對。”

“南之呀,我今天派人去北疆支援了,還和他們說要反擊。”宋天天道,“你說,這一次會順利嗎?”

他看了她半晌才道,“我說不準。”

“南之……其實有些話,我知道不該問,卻還是想了很久。”她嘆道,“很多事情……那些已經發生了的,那些將來會發生的,對你而言,全都是已經經歷過的,對嗎?”

他站在那兒,陽光從窗外照進,窗稜的影子映在他的臉上,看不清神色。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宋天天以為他已經不可能會回答,白南之才嘆出一口氣,“絕大多數吧。”

“也就是說,這個國家在我手上時所經受的這些苦難,當初在她手上時,也同樣經受過,對嗎?”宋天天繼續問道。

白南之向著那牆後的陰影中退縮了一步,“你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她是怎麼做的。”宋天天望著他問,“能告訴我嗎?”

他沉默著。

兩人之間瀰漫著一種尷尬且微妙的氣氛。

宋天天想,她這次一定已經觸到了他的底線了,無論是有關過去的事情還是有關葉泉的事情,都是他的底線。

這個問題他是不會回答的……宋天天嘆道,“對不起,我果然不該問。”

“不。”白南之搖了搖頭,盯著她看了許久,道,“她的手段,說來簡單,只不過一個字而已。”

宋天天一怔。

他緩緩吐出那一個字,“殺。”

不聽從命令者,殺,對她有任何質疑者,殺,不忠心者,殺,無用者,殺,反抗者,殺。

“你不要學她。”白南之又很快補道,“你不可以學她。”話語中還有些緊張。

宋天天直愣愣地看著他,像是還在體會這一個字中的含義。

好半晌,她才擠出一個微笑,“放心吧。”

她想,這一個字的精髓,就算她想學,也是學不來的。

葉泉是一個隨意揮揮手便能血流遍地的女人,葉泉能望著一地的屍骨卻連眼都不眨,而這種事情,宋天天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之所以問那個問題,宋天天只不過是想得到一個參考而已,也沒指望過能學習什麼。

六月派去支援北疆的十萬大軍,八月便能剛好到達。

到了十月,又有一份戰報被送進了京城。

這份戰報帶來了一個壞訊息:裴竹八月果然又來搶了一遭,而且已經第五次得手了。

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好訊息:他這次沒能順利逃回去。

就在裴竹踏進宗吾疆域的那一剎那起,負責鎮守北疆的將領們便拉開了兵力,用士兵將宗吾與北國接壤的所有地方都密密麻麻鋪了一遍,堵死了他的迴路。

裴竹見勢不妙後便散開了兵力不見了蹤影,估計是潛入了宗吾的市鎮之中。

而現在北疆的兵將們正收縮著防線,打算將整塊北疆都梳一遍,就不信揪不出他來。

“很好。”宋天天闔上戰報,望著殿內道,“既然他有膽子來,還一來再來,我們就有膽子不讓他活著回去。”

文武百官臉上皆露著喜色,卻也有人難免憂愁,“陛下,萬一北國……”

宋天天擺了擺手,止住了那位臣子的話頭,“好不容易有此等好事發生,就不要說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