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點。”
秋東籬失笑道:“虧你說得出口,也不害羞,你自稱不笨,可猜看來了幾人?”
甘平群望那張棚葉沉吟道:“葉側只開一條裂縫,難道只來一個,這太沒道理。……啊!對了,定是她們發覺我錯走方向,兩人往東南找我,愜妹身懷利劍,便獨自趕來這邊,援助家母,這回總猜對了吧?”
秋東籬點點頭道:“對不對雖不知道,你猜和我猜完全一樣,
葉姐姐想是留下暗記待她二人追你回來,我們得在張葉子上再留暗記,好教後來的人安心。”
“這個容易,找幾根羊毛釘在葉上就行。”話畢,他就地撿了幾根散落的羊毛,一抬手,全穿透杉葉,釘緊在簷上。
“好手勁!”秋東籬喝采道:“論手法,還比不上我家的,手勁可強得多了。”
甘平群遜謝道:“秋弟休要捧我,愚兄從來沒練過暗器,方才這手法還是前幾天在冰雪堡交戰中學到的,我們走了罷。”
秋東籬微愕道:“還要趕路?”
甘平群點點頭道:“今夜也許可以追上愜妹妹。”
秋東籬搖搖頭道:“說腳程,未必不能追上,但在色已晚,倘若一時忽略了記號,追岔了路,那時怎麼作區處?”
他這話半分不假,甘平群想了一想,終而嘆一口氣,兄弟二人走向蒙古包借宿。
這一夜,他二人共枕共被而眠,秋東籬一進被窩就捲曲得像一個元寶,甘平群滿懷心事,既擔心追上不上紫鳳女和葉汝愜,又擔心金、範二女出了差池,卻是不能寐。一種熟悉的幽香進入鼻端,禁不住心神微微飄蕩。
第六十二章 荒漠春風
這一種幽香,對甘平群來說並不陌生——
他和胡不臣、蕭錦、葉汝愜、金雲鳳四人透過大漠的時候,正值嚴冬寒冷,帳幕狹小,五人擠在一座帳幕裡面,他總是睡在當中,把二老和二女隔開,葉汝愜身上的幽香,已不知鑽進他鼻裡多少,是以這時一嗅到這種幽香,便知少女所專有。
然而,他決不敢疑這位美豔如花的拜把兄弟是一位少女,子都的狡好,陣乎的美豔,張昌宗貌似蓮花,何平頻面如傅粉,這些也都是少年,尤其他說了一句桂桐君莫非女的,便被秋東籬薄怒輕嗔地說了一頓,這時更不敢輕涉遐思。
他靜靜地躺著,享受那令人微醉的幽香,輕輕合上眼皮,極力思索每一件可疑的事物。
他自覺思路十分紊亂,卻又說不出紊亂的原因。仔細搜尋起來,似是一無所有,又像是樣樣都有。幾個熟悉的少女臉孔在他眼簾裡晃盪,擾亂得無法安寧,索性睜開眼皮,要看個明白。
但他此時所見的是一片模糊,只有那身材纖巧,嬌憨得象個少女的秋弟捲成圓圓一團睡在身側,嬌豔如花的臉孔上浮現著甜蜜的笑意。
奇怪的是:這牛皮帳裡每一個角落都起了鼾聲,惟有他這位秋弟不起些微鼾聲,而那有節拍的心跳卻清晰入耳,“難道秋弟的藝業已達到龜息境界?”
他在養母金鴛鴦照顧之下,度過如夢的童年,但他不曾有過遊伴,也沒有兄弟姊妹,這個童年十分寂寞的,自從歸還嶺之後,他在生活上得到翟妮寧的照顧,銷後,他有了葉汝愜、金雲夙兩個年紀較小的妹妹,但人家比他懂事,只是讓他受溫馨,也不讓他照顧。
眼前結識這位秋弟比他不小二歲,聰明活潑,楚楚堪憐,不由他起了一種照顧別人的責任心,帶著幾分好奇地探一探秋弟的鼻息。
那知指頭剛近鼻端,秋東籬卻“噗”一聲輕笑道:“你在搗什麼鬼?”
甘平群愣了一愣,微帶歉意道:“原來你還沒睡熟,我卻以為你能夠龜息。”
秋東籬轉過身子,對面躺著,好笑道:“人家想睡,你偏是不睡,還要說什麼龜息?”
好一付小仙女的嬌態映人眼簾,直把甘平群看得呆了,溫和地說一聲,“你睡吧,我再不吵醒你。”
秋東籬輕笑道:“睡不著了,我們說話,一直說到眼皮閉下來的時候。”
“好,說些什麼?”
“拿家世和習藝作話題,我問一件,你就說一件。”
“這些不是說過了?”
“百聽不厭,說了也可再說,唔——也罷,那葉汝愜姊姊可是和你很要好?”
“這不在話題裡嘛。”
“你壞,到底說不說?”
甘平群被他鬧得沒辦法,強笑道:“果然是要好,但說不上‘很’字。”
“哼,你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