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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沉默到以至於我的母親曾經認為我有自閉症,雖然她沒有當著我的面說,但是我私下裡聽到她和別人討論過這件事。小的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自閉症,但是很長時間我也認為自已有自閉症。

我覺得我從小到大,幾乎沒有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沉默,也許,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憂鬱氣質。其實我也會有想要交朋友的願望,有的時候也會有很多話想和別人說,但是每次想要靠近別人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開口說什麼。周圍的人也慢慢不太願意和我一起玩。

童年時代的無盡的孤獨,讓小小年紀的我就產生了厭世的心態。我曾經想過,父母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如果不生我該多好?但是我愛我的父母,既然我都已經出生了,我就要好好的活著,讓我的父母開心。

所以我極力地討好我的父母,從不給他們找麻煩。我在社交方面受到的挫折讓我選擇了逃避,我躲開社交,沉迷於書籍中。我什麼書都看,周圍的人對我的這種愛好給予了高度的評價,書籍讓我暫時忘卻現實生活中的煩惱,我從書中獲得的高於同齡人的學識也讓我得到了周圍大人,老師們的表揚,同齡人的羨慕,這大大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我的父母也因我愛看書而高興,他們買了很多很多書給我,只要我願意看,他們就高高興興地買。

在我的學生時代,我的成績很好。從小學到研究生,我都是優秀生。在中國,成績好代表著一切。所以沒有人歧視我。各種表揚聲多過於批評聲。我的父母以我的成績為榮,看著他們高興,我也高興。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快樂。

高三的時候,我曾經有過短暫的愛情,我自以為愛上了一個同班的女生,鼓起勇氣寫過人生到目前為止的唯一的一封情書,但是她毫不留情地嘲笑了我的木訥,並把我的情書給大家看。你知道嗎,那次打擊讓我幾乎要活不下去,我幾天幾夜沒吃飯,一心一意想著結束自已的生命,是我母親的淚水把我喚了回來。我想著我在這個人世上,還有未盡的責任,未完的義務,所以我重新回到了學校。

我如願以償考上了西安這所全國著名的大學。我繼續像個木頭人一樣上課,下課。我的成績全系第一,每年拿獎學金。大學是我第一次過集體生活,我羨慕同寢室的同學的陽光,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開玩笑,可以生龍活虎地在球場上揮灑自已的汗水。我喜歡他們,但是我卻沒辦法成為他們的一員。

在大學時期,只要是我能為他們做的,我盡能力去做。我為他們打了四年的水,做了四年的衛生,也經常為他們打飯。我的成績好,我樂意把我的考卷給他們抄。並不因為我有多有犧牲精神,其實那真的是因為我羨慕他們,喜歡他們,我想融入他們,那個時候我經常在腦中幻想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所以這些事,也許是我討好他們的一種表現。

我在學生時代獲得了周圍的人的肯定,支撐著我走過了二十多年。但是在我出來參加工作後,我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我的自信幾乎被徹底毀滅。

我進了我父親的公司,我父親對我的期望太大,一進去就讓我當上了總經理。他可能工作了一輩子,希望早點退休。我發現,我擅長的學習優勢在這裡完全用不上。我可以感受到公司的人向我請示工作的時候對我的不信任,甚至,對我的鄙視。很多事情,向我請示完又要向我父親請示。我努力想要證明自已,但是感覺徒勞無獲。有幾次公司大型的交流會,我作為公司的領匯出席,結果因為我交流的不好,出洋相。最後連我父親都放棄我了。於是我在公司慢慢就成了閒人,成了擺設,而且我認為也成了笑話,我知道很多人私下裡討論我是高分低能兒。

他們說的也許沒有錯。我越來越痛恨自已,沒有朋友,沒有工作可幹,那段時間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人。薇兒,你知道嗎?一個人活在世上,感覺不到了希望,這種日子是最最黑暗的。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我成天想著,我到底活著是幹什麼的?我看著街上的人有說有笑,我總感覺別人的世界是五顏六色的,而我的世界卻只是一片灰暗。

在特別低落的時候,我真的想要過結束自已的生命。”

林薇兒走了過去,蹲在許小鋒的身邊,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許小鋒對著林薇兒笑了笑,繼續說:

“這些事都過去了,薇兒,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讓我碰到了你。自從碰到了你,我覺得生活開始有了希望,你像一道陽光,射進了我這個從來沒有開啟過的,積滿灰塵的小黑屋。

在碰到你之後我父親把公司的資訊化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