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張懸在空中的銀色冥紙一下消失不見,然後從消失的地方突然出現個渾身穿著黑色壽衣,黑色壽鞋的長鬍子老頭兒,這老頭兒輕飄飄的落地,站在了師傅的旁邊。他的第一個動作不是和師傅說話,也不是去看那些村民鬼物,反而是朝我看了過來。
他就看了這麼一眼,我立刻感覺到左邊臉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那五條從眼角延伸到嘴角的黑色爪印一樣的傷痕好像有火在燒一樣,痛的我眼睛水兒(眼淚)都出來了。
“高老頭你看個**啊?這是我徒弟!先搞了那餓死倀再說。”
伴隨著師傅的吼聲,四周的濃霧突然就散開了,然後,一個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了一個房子上面,站在那點兒,用一種陰冷兇狠的眼神看到我們。
這個影子好像被一團黑氣包圍,不過大概能看出是個人的形狀。腦殼的位置有兩點紅光,比周圍那些村民要亮得多。這東西就站在不遠處的屋頂上面,散發出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師傅說的餓死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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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紙人紙馬
“師傅……這點兒咋個這麼安靜啊?”我喊了師傅一聲。
他沒回答,只是拉了拉我手裡頭的繩子,示意我跟他朝前走。一路經過不少村中房子,奇怪的是這些房子的門居然都是開啟的,藉著師傅手裡的火把還能隱約看到堂屋裡頭的一些擺設和鋤頭鐮刀之類的幹農活的東西。
走了會兒之後,經過一個比較大的房子,我無意中看過去。就看到有兩個人正坐在堂屋的桌子旁邊,一個老頭兒,一個老太婆,都穿黑色衣服。側面對著門口,看不清楚樣子。不過木桌子上面隱約擺起碗的樣子,應該是正在吃飯。
這就奇怪了撒。既然這個水塘村裡頭還有人的話,為啥子黑燈瞎火的,煤油燈也不點一個,要打起黑摸吃飯呢?
我想不明白,但是看到師傅嚴肅的表情我也沒有去問,只是握緊了手裡頭的繩子,老實跟著師傅朝前走。越往這個村子深處走,四周的霧氣就越濃,而且也越冷,好像有一股子陰寒氣使勁兒往身體裡頭鑽。難受的很。
不知道咋個回事,師傅突然變得有些著急的感覺,開始加快了步子。他的身影一下消失在前面的霧氣裡頭,我也準備趕快跟上去,但突然就聽到師傅發出一聲生氣的大吼,接著就是一陣古怪的聲響,然後頓時覺得手頭一鬆,那種繩子緊繃的被師傅牽著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繩子斷了!
我一下害怕得不得了,大喊一聲師傅,使勁兒一拉,就只看到手上一截斷掉的細繩。再朝前面快走幾步,居然完全不見師傅的影子,只有四周濃的嚇人的白霧,藉著月亮的光勉強能看清楚幾步路的距離。
“師傅,師傅……”我害怕地大叫起來。那個時候終究只是一個八歲的小娃兒。遇到這種事情早嚇蒙了。但隨便我咋個喊,也沒有任何的回應,甚至也看不到師傅手上的紅色紙錢火把。
我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一邊朝著前面我估計師傅可能走的地方一路小跑起來。但是我都跑了很長時間了,我都感覺自己好像在原地打轉。摸出手電筒,開啟照亮,但光也射不出多遠距離。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後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好像有人走路樣。我先是害怕,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幾個村民過來了。總算是勉強鬆了口氣,有人就好,問問這些村民,說不定能知道這個村為啥子這麼怪里怪氣的,讓這些大人幫我找找師傅。
於是我跑過去,問這些村民:“大哥大姐,問下呀,你們這水塘村咋個了嘛?這霧這麼大,又黑漆麻烏的。你們晚上不開點燈也不點煤油燈的哦?我跟師傅走散了,你們能不能幫幫忙?”
我想我一個小娃兒,**歲,正常情況下大人看到自然是能幫就幫的。
這幾個村民年紀都不大,也就是十幾歲,都扛起鋤頭之類的東西,穿著樸素的衣服,褲腿兒上還有些泥巴。好像剛剛做完活路從田間地頭回來一樣。但是我已經說得很大聲了,他們根本看都不看我,眼神直勾勾地盯到前面,只管走。步子硬邦邦的,好像一卡一卡的感覺。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我自然不願意放棄,一邊叫著大哥大姐一邊跟了過去。不曉得為啥,越是靠近他們,我就越覺得冷。就好像這些龜兒子村民一個個都是移動的冰坨坨。
我看他們都不搭理我,有些急了,隨手把剛才師傅讓我拿著的繩子(現在已經斷了)直接扔到地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