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楚慢慢睜開眼睛,看清眼前境況,愣了愣,上官驚鴻他到底在做什麼。
牆側高高的藥櫃,到處的筲箕、爐子,這裡是藥房吧。
前面,上官驚鴻在搗弄著藥材……杵子,瓶瓶罐罐盅盅。
此時,側過臉來,用力的捱上她的臉。
“再睡一下罷,等一下還有一帖藥,對了,小姐,我以前不僅是長工,還是你家大夫吧。”
他輕聲問著,有幾分揶揄意味。
他……她心情一激盪,他記起他的一身宛如大國手一般的醫術了?!
眸光落到二人身上,卻隨即微微怔住,沒了話。
兩人此時……
他將廳上一張雲石茶几搬進了藥房,這東西比不上長榻長寬,卻也長寬足夠,
他竟用腰帶將她縛在他背上,似嫌腰帶不牢,又撕破了幾件衣服,一圈一圈,一卷一卷,將她和他緊縛在一起。
他坐在茶几邊沿,她的上半身貼伏在在他身上,下半身被置在茶几上……
她身前的濡溼,是他背脊傷口滲出的血水。
他包紮過了嗎?
是啊,即使包紮過,這樣被深壓著,又怎能好?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脫口而出。
她自認不笨,但有時一急,說起來的話也是含糊不清的,這時又是如此,她說完,不由得有絲輕惱。
他一邊低頭解著兩人之間的束縛,一邊答她,“我要研藥,放你在榻上,茶几上,我必定會分心,只有這樣,我才能時時刻刻感覺到你的的脈搏和體溫,知道你的情況。”
他的話無甚波瀾起伏,平平實實裡挾著一股徹夜未眠的沙啞,她卻驀然怔住,心裡怦怦跳得激~烈。
那激~烈裡已不復昏厥前的痛苦。
嗯,翹眉的“分期”解藥還沒拿到,他知道她中毒,為她從翹眉那裡盜取了毒藥,花園裡盜藥的兩個丫鬟,其中一個是秦冬凝吧,她當時距離他們不遠,隱約看到秦冬凝手上一顆梅花小痣。
只是憶及這樣的盜技,又怎麼會在她和四大,美人來朝歌的路上被他們竊了錢財呢?
若非那天在圍場營帳看到秦冬凝易容成碧水端食物過來,看到她未經化妝手上那顆痣,她還一直不知道。
上官驚鴻的城府這麼深。
為了讓她當他的妃子來迷惑皇帝,他花了多少功夫。
這樣的男人其實真的很可怕。
她苦笑搖頭,他本和她說好圍場回去以後給她研製解藥……現在,他研製出來了嗎?
不管他已經將解藥研製出來,還是說只是給她服了止痛的藥,這一晚,他為她做的……
他骨子裡的脾性還是往日的上官驚鴻,卻又確確實實不再是他了。
他愛她,她知道,除非她是傻子。
她驚顫不安失神的想著,身子已被他抱攬到前面的腿上,她被安置進他的懷裡,他的唇舌捲上她的耳垂,他說,翹楚,你嫁我,我們成親好不好。
正文 212 你不必懂我(10)
翹楚從沒想過,上官驚鴻會向她求婚。
此時,她知道,在他看來,她的模樣必定呆滯。若說剛才,她感覺到自己心跳怦然,現在她幾乎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大病初癒,腦子彷彿還在含糊之中,卻彷彿又光芒一乍,想到一些什麼東西。
人是棋,天是盤,子外盤沿,不知誰執子佈局誰笑談落索。
懇彷彿是一盤下至半酣的棋,從墜崖起,這盤棋卻像被人粹然推翻了棋盤,於是,那些棋子,有的落了一地,有的被封在玲瓏局中。
崖上,崖下。
崖上的人們,崖下的他們。
讓以前看天龍總不明白,區區一個虛竹為什麼輕易就能將那個困陷無數才智之士的玲瓏棋局袖手解開。
現在,她也許懂了。
不識廬山面,只緣身在彼;難解玲瓏局,只因人陷此。
從墜崖起,從知他失憶起,他們進入一個美麗安靜的地方,也陷入了一場迷霧之中,他似乎變了,她也一樣。
他的心變小了,於是在他眼中,她被放大了?
心小,哪怕擁有得少,看到的東西都會大;心大,縱使擁有再多,看到的東西還是小。
在這裡,沒有了權柄之爭,沒有了各式各樣的女人,只有她,所以,他愛上了她?
便像人世中,一些男人貧匱時,可能很愛你,在他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