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顆了。”
懇百草丸?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翹楚一怔之下,猛地記起來,狩獵前夜,在上官驚鴻的書房裡,沈清苓說,若非上官驚鴻曾給她服下他自己也捨不得吃的百草丸,她便不可能在誤中機關後還能回到他身邊。
夏王身份尊貴,什麼珍貴的東西沒有,他若說這藥丸珍貴,必定只有更珍貴……
讓她的視線越發模糊,心裡竟莫名地生了絲惱怒,她費勁地盯著他,重重道:“這湯九爺拿走罷,翹楚和你不過是泛泛之交,受不起這樣的貴重的東西!”
夏王一怔,心裡也騰的一聲升起一股怒氣,從小到大,他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罵過?皇帝雖對他偶有訓斥,雖最愛太子,對他也極為疼愛,這女人,他掏出心肺來對她,她卻恩將仇報嗎?
但他眼裡卻淨是她身著他的狐裘兩肩仍削、鬢髮微亂的模樣——這挽千年狐氅,因為一個秘密,他從來不會讓人碰,還在宮裡,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卻不問緣由,像個傻子一樣將它給了她。
此時,她兩眼紅紅的看著他,那洶湧而至的怒氣突然便變得無力,胸~膛因為怒氣還微微起伏著,卻只能緊捏著雙手,同樣狠狠地盯緊她。
翹楚看他無動於衷的的模樣,心裡更加慌亂,不該是現在這個模樣的,初見的時候,他有多麼的驕傲,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裡一亂,竟口不擇言起來,冷笑道:“在皇上說要送我禮物的時候,我最先想到的是上官驚鴻,接著想到的是元寶,最後才是你!我想我可以用這禮物去換元寶的自由,後來想,你也許可以幫我救元寶,我又還欠著你的恩情,不如將禮物轉贈給你。你懂不懂,這世上任何事情都需要等價交換!我不要你的好心,我不要你幫我將元寶放生,我也不要你的百草丸。我還不起,你懂嗎,我還不起,上官驚驄,你到底懂不懂?”
夏王以為自己碰上了一生最憤怒的時刻,為自己會踹了腳下這猶自熱氣騰騰的湯,袖子一拂就離開。哪知,這時反而全然沒有了怒氣。
他發現自己竟然犯~賤的喜歡她這種淡淡的竭斯底理,因為她咬牙說著的是自己的名字,不是九爺不是什麼,她叫他……上官驚驄。
他喜歡聽她叫他上官驚驄。
——
他死死握著自己的雙手。
他的力氣很大。
昨天,上官驚鴻一劍劈開了那棵巨大的冬樹,他才知道這個哥哥的武功如此之高。若論武藝,他也許稍遜上官驚鴻戰,但若論力勇,上官驚鴻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樣的力氣,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將她掐死。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將她掐死。
可是,立刻,他便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對她生氣。
沒有絲毫辦法。
有的只是想將她狠狠揉進自己懷裡的衝動,有的只是想將她眼裡臉上淚水都擦拭乾淨的欲~望。
可是,他不敢。
她是他的嫂嫂。
他更怕的是,從她眼裡看到厭惡。
他明白她說這些話的意思,她已經覺察到自己的情愫罷。
她一點也不愛他罷。
翹楚咬緊牙,只看見他閉了閉眼睛,目光投到地上的紫砂盅去,淡淡道:“翹楚,我不必你還任何東西,我不缺什麼,百草丸沒有了就沒有了,你只要說,你要怎麼才肯喝這個湯,我可以按你說的做,就當我欠你的罷。”
如果說,那些對她好的人,秦歌和博士是為了林羽;汨羅是為了“翹楚”;都瑪,美人是為了救命之恩;四大是為了主僕之情;上官驚鴻是為了常妃,眼前這個男人又是為了什麼。
只因為她是她嗎……不管她是翹楚還是……海藍?
她往地上竹籃看去,籃裡墊著一隻淺口鐵皿,裡面鋪滿細小的火炭,炭上爍著深橘的光,暗紅暗紅的。她使勁擦著淚水,卻越擦越多,她想說些什麼,終於,只是滿嘴沙啞含糊不清的說,我喝。
她想走過去,才抬得一步,卻已被人緊緊抱進懷裡。
那環在她腰上有力的雙臂,男子輕袍上那混著清松脂珀的淡淡薰香……他沒有穿氅子,彼此的身軀緊貼著,她能感覺到他激~烈的心跳,還有呵在她發上粗啞的呼吸。
她知道,他是張揚愛美的人,不然不會帶那麼多氅子出來,他現在沒穿氅子是因為所有氅子都送出去了,連著他本來穿在身上那件,他早在帶她去篝火宴之前便脫下了,因為要湊齊四件……
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