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狠狠掐了他一下,“你怎麼不說你自己?”
張清咧嘴笑笑,“我是爺們,不一樣。”
“滾。”
秦菲氣得又打了他幾下,這時秦歌淡淡瞥來,張清倒機警了一回,立刻向眾人介紹秦歌等人。
秦歌和秦浩交換了個眼色,秦浩環四周一眼,說外面已在設法援救,大家安心等候即可。
人心本惶,此時獲悉這幾個人的身份,又聽秦浩語氣沉穩從容,眾人一下安穩下來,又連連看了在秦歌懷裡的海藍幾眼,有些女生目光更異,卻不無豔羨嗩。
海藍澀然,哭笑不可,遂將注意力放到墓室,意識到什麼,一驚脫口道:“博士,這墓室不……”
“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看著身旁自己專程帶過來散心的林羽,艾威這時卻徹頭徹尾怒了,做了他這一生從沒做過的事——手一揚,竟將棺旁小几上一個青花瓷向海藍的方向猛力擲過去。
他雖怒,卻僅為宣洩,將瓶子摔到地上,一時並沒有意識到碎瓷會向海藍射去,秦歌卻想到了,眸色一變,立下將海藍往後一推,自己擋了,臉上頓時多了數道血痕。
他也並不動怒,只淡淡道:“艾老,這是一個敬業的老教授該做的事嗎?鬧夠了就請好好待著,當務之急是你所有學生的安全,是人命!”
艾威猛然一震,頹然退了下去。
“外公……”
林羽去扶他,一雙眼睛緊緊看著秦歌,淚水直流。
一旁,海藍也緊緊握住雙手,死死抑住去檢視秦歌傷勢的***。他們之間坎太多,既無法越過,不如早抹煞了這會讓人越陷越深的溫情。
秦歌眼梢盯她半晌,環在她腰間的手終於緩緩鬆開。
他受這一下,不過是想讓艾威對她少幾分怨恨。也早說過,此間事了,就放她。自己何苦一次一次深陷,她不問一句,他便潰不成軍?豈不可笑?
整個墓室,三四十人,竟一時沒了聲息。
海藍抿了抿唇,走到夏聰身邊,低聲問道:“教授,能撐下去嗎,這是怎麼受的傷?”
秦歌徑自去檢視地上屍首,秦浩和林思翰隨之加入。墓室更靜。
“海藍,你剛剛想問什麼?”
最後,還是鄭佩佩一句打破了尷尬的沉默,海藍看向這個昔日好友,見她眼中水光隱約,知她有意言歸於好。
經此種種,她竟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在這個讓人心驚膽戰的地方,死人反比活人來得可愛,神鬼可以傷人,卻絕不能傷人心。人卻不一樣。
終於,鄭佩佩和劉文雅走了過來,鄭佩佩抓住她的手臂,嘴唇方動,海藍卻先她出了聲,“都過去了。”
鄭劉兩人一怔一喜,握住她的手。
地上,夏聰見狀,心裡替她高興,凝著她輕聲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墓室確實不對勁。”
他一說,除去秦歌等人,眾人想起什麼,幾乎立刻全都變了臉色。
秦歌等人一凜,仔細打量起來。
這墓室不小,數十人進來也不見擁擠。只是,它模樣實際卻並不像墓室,桌椅,梳妝檯,貴妃榻……貴妃榻背斜搭著一件玫紅披風,腳踏處一雙同色繡鞋,鞋畔便是光暈來處,一顆美麗碩大的夜明珠靜靜置放在那裡。除去一張床榻被換成棺槨,這裡活脫脫便是古時女子閨房,他們雖非考古人員,憑眼光也可斷定這裡的佈設材質皆是大貴,一切鮮活得彷彿主人只是短暫外出,隨時就歸來。
秦浩看了看秦歌,後者頷首,他略一擰眉,從屍體堆裡站起來,出言詢問墓室和屍體的事,還有夏聰所遇。
“大秦先生,這個墓室不該出現在這裡。”艾威苦笑道。
看得出,這位主持過無數挖掘工作的老者說到此處聲音也有絲顫抖。
卻原來,便如海藍之前所想,甬道以後該是數個擺放陪葬品的墓室,而非眼前俏閨。甬道雖長,卻並無分支,一路走來,斷不可能走到其他未開挖的墓室中去。何況艾威是主持過一期挖掘工作的,清楚知道甬道之後是祭品墓室,眼前這個墓室便像是憑空出現,將那些墓室阻隔開來。
而最讓人恐懼的是,地宮的門自艾威進來後再也不能從裡面開啟,他們手上的燈火也曾在甬道處全部無故熄滅。
夏聰的遭遇更見詭譎。
他過來的時候,地宮外的工作人員已全數不見,他第一時間也是想起盜墓者,立刻進了地宮檢視。
透過甬道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