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了山坡,瓊斯一眼就看到一座石塊搭成的掩體,上方鋪著厚厚的大塊石板,四周也用石塊壘成,只有前方正面的位置留有一排七八十公分寬的縫隙。
經驗告訴他,這是這座碉堡正面狙敵的射擊孔。
瓊斯盯在那裡,立即產生一個念頭,他要透過射孔朝裡面扔幾顆手雷,手雷剛拔出,忽然就看到裡面一下子冒出幾個腦袋。
還沒等瓊斯回過神來,一根步槍的槍管探出射孔,緊接著,耳裡聽到一聲尖銳的槍響。
瓊斯畢竟是米國知名軍校畢業的高材生,臨戰經驗儘管不豐富,但軍事素養實打實的擺在那兒,甚至還沒等對方放槍,他已就勢側向撲倒,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槍。
這一聲槍響,猶如號令,霎時間,整條狹長的山坡上槍聲大作。
仰面倒地的瓊斯這才發現,這條與海岸線幾乎平行的山坡上構築了不計其數的碉堡,這一刻都在火力全開。
緊跟瓊斯登頂的其他幾名戰士可沒他幸運,他們被暗堡裡射出的子彈擊中,有人倒下,有人滾落山底。
瓊斯可不想就此罷休,好不容易登頂了,總要拼一把。
他借勢一滾,躲在了一塊凸起的岩石背面,端起手中的衝鋒槍朝著碉堡的射孔就是一梭子。
一面拒敵,嘴裡一面大喊:“兄弟們,快隨我反擊!”
又有幾名戰友登頂,但還沒站穩,就被不知從哪兒射來的子彈擊中,死傷不明。
瓊斯勢單力薄,但依然不想放棄,他甩出手中的手雷。
人倒黴的時候喝水也塞牙,如此寬的縫隙竟沒能扔進去,手雷撞在石壁上一個反彈,骨碌碌滾下山坡,跟著炸響了。
更要命的是,就在這關鍵時刻,從碉堡後面出口衝出四五名鬼子,他們一邊咿咿呀呀叫著,一邊向瓊斯撲來,還不忘扣動手裡步槍的扳機。
瓊斯快速瞟了一眼身後,援軍儘管有幾名,但這一刻都掛在山坡上,不敢貿然攀爬。
幾名鬼子很快掠到近處,一時間槍聲刺耳。
瓊斯不敢再抱幻想,飛快的沿著山坡的巖壁滑下山去。
進攻受阻,亨特無計可施。
如果一味地強攻,帶來的是高傷亡,作為5團的一團之長,他壓根沒想到奪島戰役如此殘酷。
如果下死命令,倒也不是不行,可亨特自以為還沒到那一步,一方面,5團計程車兵缺乏嚴格的訓練,多以生瓜蛋子為主,讓他們擔此大任,多半會淪為炮灰,亨特還做不到心堅如鐵;另一方面,亨特堅定認為,事情還沒到絕境,總有解決之道。
“會有辦法的……”亨特囁嚅著,反覆重複著這一句話。
“長官,為什麼不派我們的噴火兵上去?”
亨特一愣,連忙扭頭看向發聲者,見是那位華人機槍手,心中頓時有了異樣的感覺。
就是他,不久前提醒瓊斯,山坡上掩體裡的鬼子戰鬥力不容小覷。
“士兵,說說你的理由!”亨特斬釘截鐵說道。
噴火兵雖然早在一戰就已出現,但並未大規模用於實戰,尤其是米國,在一戰開始階段奉行門羅主義,即中立原則,一門心思大發戰爭財,只是後來被英國薅了一百億美元的羊毛,被硬生生拖下了水,不得已這才對德宣戰,然而所謂的宣戰,並未參與太深,只是象徵性出兵了幾次,因而沒有過多介入這種武器,甚至那是的米軍,就沒噴火兵這個兵種。
但噴火兵在戰場上發揮的作用,還是被米國的武器商注意到。
直到二戰爆發後的第二年,米國終於研發出一款屬於自己的噴火器,取名1型火焰噴射器。
1噴火器在去年開始裝備到米軍全軍,採用雙油瓶,中間有一個壓力瓶作動力源,使用電池打火方式,油料採用的是普通油料。
只不過這個階段1還有很多缺點,作為研發者米國陸軍化學戰爭工業局以及米軍的軍方高層,也沒認識到接下來太平洋戰場上,這種武器將會發揮巨大的作用。
一整支灘頭控制組,他們只象徵性安排了唯一一名噴火兵,透過這點就可以充分證明。
作為一名現代人,李銳相當清楚噴火器之於那些躲在碉堡和掩體裡的鬼子兵意味著什麼,簡直就是噩夢。
李銳不假思索說道:“長官,火焰噴射器噴射出去的是一條有粘性的流動火柱,溫度高達七八百度,只要有空氣的地方就能燃燒,並不受視線的影響,用這種武器攻擊碉堡裡的敵人,閣下不覺得是最合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