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的眼前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一梭子曳光彈從跑道盡頭的半空中激射而來。
這道由很多顆曳光彈組成的光束,夾帶著讓人恐懼的呼嘯聲,如萬馬奔騰般,直逼李銳的耳膜。
李銳想也不想,左手順勢把身旁的範德格里夫特一把按下,右手勾住蘇洛的腰部,將她撲倒在身下。
緊緊趴在地上,李銳感到了子彈擦過頭頂的勁風,同時耳裡聽到了子彈撞擊水泥地面發出的噼噼啪啪聲響。
依稀聽到了有人發出慘叫聲。
有人中彈了!
念頭一起,李銳先是夾起蘇洛,奮力從地上彈起,緊接著雙手抱住她在地上飛快滾動。
機載機槍都是持續火力,彈道的軌跡不會偏差太多,李銳所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險地,越遠越好。
第二梭子子彈在俄頃間奔襲而至,落地正是李銳剛剛入坐的地方。
曳光彈如群蛇亂舞,子彈擠壓空氣的咻咻聲攝人心魄。
余光中,一架戰機從南邊山坳間飛射而來,它的機鼻處正在向外噴火。
“見鬼,怎麼又來一架敵機!”李銳一聲嘶吼,再也顧不得身下的蘇洛,立即從地上躍起,嘴裡繼續吼叫:“大家散開,保護長官!”
這架敵機依舊是一架零式戰機,它從跑道盡頭的半空中向下俯衝,來到機場上方一個猛拉機頭,然後幾乎是貼著地面高速前進,同時開始不間斷輸出火力。
這一系列動作難度極高,足見這名敵機飛行員駕駛技術極其過硬。
或許是塔臺前邊聚集的這群人最為顯眼,也或許是射界開闊的緣故,敵機的機槍火力居然死盯著這裡一頓猛揍。
傾瀉而下的曳光彈如劈下的幾道閃電,從眾人的頭頂上劃過,那架疾飛的敵機在逼近塔臺之際,一昂機頭,從塔臺上方掠飛而去。
“有人受傷嗎?”李銳大喊,迅速跑來。
“亞當機長死了。”是特納將軍沮喪的聲音。
“混蛋,這已是今晚的第二架敵機,我很想知道這些小鬼子的飛機是怎麼突破我們外圍航母防空網的,難道我們的雷達都瞎了嗎,還是我們的艦載機飛行員都踏馬的在睡大覺!”是範德格里夫特憤怒的聲音。
見兩位長官安然無恙,李銳放下心來,一跑近便道:“兩位長官,快離開這裡!這裡危險!”
“才不!”特納一揮手。
李銳可管不了那麼多,對遠處喊了一嗓子:“內森連長,你帶幾個人把幾位長官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那架敵機可能還會來!”
特納本還想爭辯幾句,聽到李銳的最後一句話,果斷收聲了。
但心中還有疑問,遲疑片刻後問道:“中尉,你是說那架敵機還會再來?”
“我也是猜的,不過,將軍,小心無大過啊!”
這之前,內森和其他的官兵也正在吃著燒烤,這架忽然出現的敵機同樣把他們嚇得不輕。他聽到李銳的話,連忙帶著幾名士兵跑來,他與李銳一照面,便急忙把手中的一支步槍遞給李銳,嘴裡信心十足說道:
“中尉,那架敵機再過來的話,你就用這支步槍把它揍下來!”
話一出口,包括特納、範德格里夫特以及亨特團長在內的很多人頓時來了興趣,某種程度上他們心中反而開始期盼那架敵機快點出現。
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們都想親眼見見這位華人士兵能不能真的打下一架飛機。
李銳心裡一陣苦笑,也不說話,接過步槍。
如果步槍打飛機成為常規操作的話,那身體裡的這個系統已不能簡簡單單用牛逼來形容,那簡直就是倒反天罡!
看李銳淡定的接過步槍,特納和範德格里夫特突然就決定不走了。
特納開始看天,嘴裡叨叨著:“敵機在哪兒啊,怕不會不來了吧?”
一眾人開始環視天空,就連蘇洛小姐也露出急不可耐的神情,開始踮起腳朝北邊的天空看去。
因為個子不算高,她甚至將手搭在李銳的肩上,不時蹦跳著。
李銳把她的手從肩上掰開,輕蔑道:“蘇洛小姐,敵機如果繼續來襲,不會是那個方向,而是還會選擇從南邊來。”
“為什麼?”
“你難道沒看到北邊都是山嗎?”
蘇洛嘴一翹,白了李銳一眼。
這時,只有李銳一人還算理智,他面露憂色:“幾位長官,如果敵機僅僅是用機槍掃射攻擊並不可怕,就怕它投彈破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