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採的門鈴。
二樓畫室,正靜靜坐在畫架前的溫採聽到門鈴聲,才艱難地起身,下樓去開門。
經過臥房門口時,卻聽見裡面的囡囡已經沒有了哭聲,溫採悄悄開啟門看了一眼,見囡囡正坐在床上呆呆地望著窗外,的確是沒有再哭。她這才鬆了口氣,下樓開啟了房門。
“Icy?”溫採微微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的加拿大女郎,“你怎麼會來?”
“hello,Wing。”Icy跟她打了個招呼,走進來,“喬先生吩咐我過段時間就來看看你,所以我就來了。”
溫採怔了怔,隨後才道:“我挺好的。”
Icy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尖地在溫采衣袖的地方發現了一點顏料,笑了起來:“你又在畫畫?可以給我欣賞一下嗎?”
頓了頓,溫採才點了頭,將她引上了二樓。
光線明亮的畫室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油畫,有的色彩明亮,有的色彩灰暗,而畫架上最新的一幅,則全部採用了偏暗沉的冷色調,勾勒出灰濛濛的天空與大地。
Icy一見到這幅畫,就微微皺起了眉,仔細地觀察過之後,抬起頭來看向溫採:“Wing,你的情形似乎不太好。你又想起過去的事了?”
溫採微微一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說話。Icy在她對面坐下來,握住了她的手:“喬先生很擔心你。”
過了許久溫採才低聲答了一句:“我知道……”
“所以,告訴我,你心情為什麼不好?”
溫採看了她許久,才終於開了口:“最近,我又開始做那個噩夢,每天晚上都是……還有,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心裡湧出來一樣,很辛苦……”
聽完,Icy微微握緊了她的手,低聲道:“Wing,如果你同意,我希望你能釋放自己,重新治療。”
聞言,溫採驀地變了臉色,幾乎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
送走Icy,溫採回到臥室裡看囡囡,卻發現小丫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小小的身子橫在床上,小臉上髒髒的,眼淚的痕跡都還在。
溫採拿來溼紙巾,輕輕地擦著囡囡臉上的淚痕,小丫頭哭了太久,溫採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終於擦乾淨她一張小臉,忍不住低下頭來,在她白白嫩嫩的臉蛋上親了一下。
將囡囡抱進被子裡,再起身走到床邊準備關窗戶時,溫採驀地發現,隔壁那幢空了很久的房子裡,居然有燈光!
溫採一時有些怔住,靜靜朝對面的那扇窗戶看了片刻,卻始終沒有看到人影經過,這才終於放棄,關上窗戶,又放下了百葉窗。
沒想到這天晚上過後,溫採忽然就病倒了,第二天,一直到早上十點,還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起不來。
囡囡倒是醒得早,一醒來就爬到自己房間的窗戶口,誰知道百葉窗卻被溫採放了下來,她看不見對面,也看不見宋席遠,唯有爬下床,跑去溫採的房間。
沒想到溫採還睡著,囡囡奮力爬上床去,趴到了溫採身上:“媽媽,起床啦!”
溫採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卻只覺得頭痛欲裂,發不出聲音,也睜不開眼睛。
囡囡趴在她身上等了一會兒,忽然就意識到不對,又喊了幾聲:“媽媽,你生病了嗎?”
溫採依舊只能低低地應一聲,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
囡囡連忙就從床上爬了下來,下了樓,開啟自己家的房門,跑去隔壁,敲響了宋席遠的門:“Stephen!Stephen!”
很快一身家居服的宋席遠就開啟了門,一見囡囡獨自站在門外,立刻蹲下將她抱了起來:“囡囡,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Stephen,媽媽生病了!”囡囡皺著小臉道,“囡囡跟她說話,她都不能回答囡囡!”
宋席遠聞言,臉色一變,關上房門就帶著囡囡回到了溫採的房子裡。
進了溫採的臥室,果然見她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宋席遠放下囡囡,上前喊了她兩聲,得不到回應,連忙伸手探上她的額頭,這一摸,燙手得嚇人!
宋席遠忙打電話叫了醫生,一面又先準備了冰袋,敷在溫採額頭上,幫助她退燒。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檢查過溫採的身體之後,說是普通感冒,只是病情有些嚴重,給溫採打了一針之後,又留下了口服藥和一支藥劑,吩咐晚上再注射一次。
宋席遠送走醫生,回到房間時,囡囡正坐在溫採腳邊的位置,嘟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