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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奉謹也是疑問多多。

對此郜世修給出的解釋是:喬大人精通治水。江南現下的情形不容樂觀,有個精通於此的人在更為妥帖些。

這個理由到底有些薄弱。不符合指揮使大人狠絕的作風。

宋奉謹剛開始並沒有鬆口。

但是過了幾日後突然出現了轉機。這轉機來得及時,緣由卻讓人痛心——朝中剛剛收到急報。不只是蘇地的堤岸大面積潰決,災情一路向南,有更多的地方出現了這般的慘狀。

宋奉謹這才意識到,指揮使大人並非是一時心軟做了那樣的決定。而是為了南方諸多百姓做此安排。喬玉哲的治水理念連皇上都拍案叫好,不是工部那些人能夠比得上的。

太子殿下這才鬆了口,答應帶喬玉哲同往。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日。再不抓緊的話怕是會出現更多的問題。

宋奉謹這兩天就要啟程,離開京城往江南去。所以急急地把郜世修找來,準備和他做最後的商議。

兩人把準備帶著的人的名單梳理了一邊。上到工部幾位官員和隨身侍衛,下到駕車的車伕和粗使家丁,一個都不放過。確認無誤後,就繼續討論到了之後的諸多事宜。

“父皇已經提前和那邊的官員說起了我要過去的事情。”宋奉謹說:“不過只幾個四品以上的官員才知道我的身份。地方上的官員只道是欽差,具體我是誰,他們並不知曉。”

當太子說到‘地方’二字的時候,郜世修的注意力不知怎的就落在了那個‘方’字上。

多年前,有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從太子的口中聽過無數遍的這個字。說的都是同一個人。

所以現在太子再次說起這個字的時候,雖然不過是無意間帶過了這麼一個字,卻莫名地勾起了他的回憶。再次想到了方博林。

思及此郜世修就想起了今早的事情。

早晨下朝後,郜世修剛走出殿外,就見到了久候在外的探花郎方德政。

方德政愣愣地立在院子外頭,目光發愣。聽到有人出來了,方才眼中有了神采。看到大臣們陸續走出,他忙不迭地上前去,和守在院門口的公公說:“皇上今日可有空見我?”

公公無奈地搖了搖頭,勸他:“方大人,不是皇上不見您。是皇上心憂天下黎民百姓,不可能只專注於一個方家。您憂心家裡人固然是對,但是皇上憂心的是整個江南。您的請求……聖上也是為難啊。”

郜世修耳力甚好,雖然離得有些遠,依然聽了個實在。

他便明白過來方德政是為何候在這兒了。

——方德政擔憂遠在江南的方家,擔心家裡人。偏偏方家人到現在還沒有下落,怎麼都打聽不到。所以他日夜難眠,現在兩眼都泛起了烏青。

如今屋子裡滿是太子宋奉謹說話的聲音。

可是郜世修腦海中卻是,莫名地想到了喬玉哲。

他之前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喬玉哲非要去江南不可。若說不知道喬玉哲是好人的話,還可以把此人的意圖歸結於想要謀害太子。實際上分明不是這樣。

現下記起了方德政的種種做法後,不知怎的,對於喬玉哲的目的,郜世修忽地有了些頭緒。

郜世修突然冒出來一句:“那個時候,方家正好出事。”

他口中說的是王成和劉桂她們逃離晉中的時候。當時那麼巧,方博林家也出了意外。

而且方家剛好有個女兒,也有個兒子。兒子年長女兒許多。

最巧合的是,方家也在晉中。而王成劉桂是從晉中離開,逃到了蜀中。

從他來之前掃過的長嶸他們彙報的情況來看,時間地點,年齡,種種跡象都是剛好吻合。

難道……世上會有如此意外的巧合不成?!

郜世修沉吟不語,若有所思。

旁邊宋奉謹和他說話到一半就被他岔開了話題,頓時有些急躁,問他:“關方博林什麼事?”

看了看一臉焦色的太子殿下,郜世修沉默過後微微搖頭。“沒事。”他說,“不過是想到了方大人而已。”

方博林是難得一見的博學之士,人也很好。兩人時常也會想起他,然後嘆息一聲。

宋奉謹沒有把他剛才片刻的出神放在心裡,和他繼續商議起來。

從太子東宮出來後,郜世修回了衛所處理事務。直到天擦黑,方才騎馬快速回了家。

國公府如往常一般,天剛暗下來就點了燈。燭光通明下,道路被照得十分清楚。只不過昏黃的光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