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由顫抖著哭出聲來。
她竟然給忘了她現在是青樓風塵女子,還有開苞破處這一關未過。
不要,她不要開苞,開了苞就意味著從此以後她便要開始接客了。一想到接客,她就害怕得全身顫抖,一股噁心想吐的感覺便要湧上胸口。
她將頭埋進枕頭裡,任眼淚放縱地流淌著,她該怎麼辦?!
門開了,一陣腳步聲慢慢走近梅廿九的身邊,接著一個人坐在床沿邊,伸出手撫摩著梅廿九的頭髮,梅廿九轉過頭去,望著坐在身邊的人,撲過去,跪在她的面前,哀求道:“莫嬤嬤,我,我不要接客,求求你,不要讓我開苞……”
莫墨莫嬤嬤嘆一口氣,用手擦拭著梅廿九如凝玉般面容上的淚珠,道:“孩子,是女人總要過了這一關的。你體諒嬤嬤吧,嬤嬤也是有難處的。”
“不,莫嬤嬤,我,我,只要不讓我接客,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給你做牛做馬,真的,求你——”梅廿九嗚咽著哭泣道。
“可是孩子,到了我們歡喜閣,不接客就沒有事可幹了啊!”莫墨苦笑了一聲,將梅廿九攙起,道:“孩子,嬤嬤也不逼你,但是什麼時候機緣巧合,就無可奈何了。”
“不,不,莫嬤嬤,求你——”梅廿九緊抱著莫墨的胳膊,不鬆手。
莫墨看著梅廿九那張梨花帶雨的冰雪模樣,心裡不由一痛,道:“孩子,別怕,嬤嬤儘量幫你擋著,好麼?但能擋多久,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梅廿九聞言,稍放下些心來,但轉瞬間,無邊的憂慮與恐慌又重重包圍住了她……
她的那一場劫,終究是不能放過她。掙不開,逃不脫。
……
不久後,城中的迎春花會邀請歡喜閣的姑娘前去表演。
那日,花會上早已按順序排好了邀請來的數十支花會表演隊伍,城中老小傾家而出,加上十里八村前來趕會觀光的人,萬頭攢動,簡直是一片歡樂沸騰的海洋。
各路花會歌舞人馬則在百花前的廣場上盡情表演,施展才藝,娛眾悅已。
表演場面熾熱歡騰,各個青樓派出的花鼓歌舞隊情緒歡快激昂,唱腔高亢清麗,整個場面堂皇富麗,氣氛十分熱烈濃郁。
待得強勁對手春滿樓與鶯燕苑表的美人們演過精彩的節目之後,歡喜閣的姑娘們便登場了。
碧波藍天,水天一色。清風陣陣,送出蓮花朵朵。
於碧波微光的細浪裡,蓮花一樣的歡喜閣姑娘們身著淡綠色長裙,行雲流水般地飄來舞走,時聚時離。
她們飾有蓮花的長裙隨著舞蹈的進行左旋右轉,輕盈舞動,此時的她們已不再像青樓裡的風塵女子,則化身成了蓮花群像,聖潔、高雅。
在這片水天連際的淡綠蓮葉中,一條白色的倩影隨著疏密有致的鼓聲、蕭聲而悠然舞動。
舞者有著一張顛倒眾生的俏臉,眼波流轉間,嫵媚動人,身段婀娜。舉首投足間,猶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出耀眼的光輝。
她是一朵白蓮,是蓮花陣中的靈魂。那種猶如江邊思春少女美麗而略帶感傷的複雜情愫,從她那款款而起的妙曼舞姿中自然流出。
高潔的意境,秀美的色彩,如畫的構圖和渾然天成流暢之至的舞蹈,讓花會上所有的人都如痴如醉,難以忘懷。
一曲終了,眾人如夢初醒,如雷般的掌聲與喝彩聲響徹雲端!
與春滿樓與鶯燕苑的老鴇鐵青嫉妒的面色相比,莫墨莫嬤嬤笑得異常甜美與自得。
而花會上所有的這一幕,都盡收在了在高高觀賞臺上隱蔽處一位尊貴男客的眼。
……
花會散場後,許多王孫貴族、富家子弟以及浪蕩公子都圍著莫墨莫嬤嬤不肯走,向她打聽那位白荷舞者的芳名。
儘管莫墨莫嬤嬤樂呵呵地但笑不語,但還是讓所有的人都記住了初出茅廬的梅廿九的芳名。
於是,眾公子們紛紛竟相爭問莫嬤嬤給梅廿九開苞的價格,場面一度失控。
莫嬤嬤正難以招架之時,一個侍從模樣的男子穿過人群,輕耳易舉地將莫嬤嬤身邊的狂蜂浪蝶一把推開來,然後對莫嬤嬤附耳低聲了幾句。
莫嬤嬤聽過話後臉色大變,慌忙跟隨著這位侍從男子匆匆而去,將一臉迷惑的眾人丟在原地。
莫嬤嬤進了一個閣樓,一位高大威嚴的身影正站在窗邊看風景。他看得很認真,風吹起他一身長衫,讓他的背影很是俊逸灑脫。
莫嬤嬤看著那個男人的身影,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