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道:“不管他對她做了什麼事,我知道他現在正守在她的床前,哪有一個恩客對待姑娘是這副模樣的?所以我還為阿九高興呢。阿九能得到王爺的寵愛,不僅是她的幸福,更是我們歡喜閣的榮幸呢。”
青瓷垂下眼簾不語,卻在心裡暗道:“阿九,遇見這個男人,難道你真的從此就會幸福了麼?”
而子佩看了汝嫣一眼,淡然道:“汝嫣,我發覺你越來越像一個人了。”
汝嫣嬌笑道:“像誰?”
子佩一笑,道:“你那股精打能算的勁頭,與莫墨莫嬤嬤簡直如同一轍!”
汝嫣咯咯笑道不以為意,她道:“難道你不知道,莫墨一直是汝嫣學習的典範麼?”
子佩瞥了她一眼,無語。
……
我在昏迷中,時而猶如行走在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冷讓我顫慄著發抖;時而好似投身於熊熊煉爐中,烈火焚身的感覺讓我口乾舌燥,渾身焦燙,我輾轉著呻吟著,無助而彷徨……
驀地,我的身邊好象有一雙有力的手臂抱住了我,同時一個溫熱的身體貼緊了我,似乎是一個男人強而有力的懷抱。
我猶如久旱瀕臨乾裂的土地,一下子承接到了滋潤的甘露一般,緊緊地纏上了這具軀體,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溫暖與清涼……
終於,我不再抽搐與顫抖,在這個隱約不真切的溫暖懷抱裡,此刻,我無比踏實與滿足……
梅廿九~恩客(2)
驟雨初歇,風且住。
梅殘玉靨香猶在,卻是一地殘紅。
昨夜的夢還未醒,今夜的夢又來襲,是真是幻,我已分不清。
只聽得夢中有絲竹彈唱的飄渺歌聲傳來,有鼎沸的人聲在喧譁,隱隱中還有人在我耳畔嘆息,若有若無地。我想睜開眼,眼皮卻有如千鈞重,我就這樣醒來又睡去。
不知今夕是何夕。
當我從昏睡中徹底醒來,已是兩日後。
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未關嚴的半扇木格窗之外昏暗的天,竟有點分不清黃昏或清晨。
我的鼻端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是房內銀薰爐裡飄出的淡淡餘香。我費勁地轉過頭想要撐起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全身像被抽去骨頭一般,軟綿無力。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