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畢竟年紀還小啊,還是跳我坑裡了。
汪中正面露難色,“可是該怎麼招兵呢?我的身份不太適合出面啊,而且這暫時帶兵的人,也不好找。”
謝念誠想都沒想,還是在幫汪中正想辦法:“汪叔叔,商團啊!現在商會被打散,那些團丁好歹都受過些軍事訓練,他們對廣州地頭又熟悉,招過來還能排上用場呢。”
汪中正道:“這個主意好,念誠,我看你的第一大隊現在搞得非常好,要不就由你的第一大隊出面,招兵買馬,然後由第一大隊帶這幫人一段時間怎麼樣?招兵、練兵、購買武器裝備都交給你來辦,經費嘛,就從港口的收入和緝私隊的查抄裡撥付?”
說出這段話,汪中正一副淡定的微笑,彷彿知道謝念誠一定會同意。
他的想法沒有錯,這件事如果操作成功,謝念誠從中間得到的好處也不會少:
一來,讓第一大隊的人去招兵、訓練、帶兵,這樣下來等於是在幫謝念誠培養軍官。
二來,這一年的時間等於是整個緝私總隊都在謝念誠控制之下,他能撈到的數目絕不會是個小數目。
至於汪中正本人呢,有人幫他招兵、練兵不說,明面上他自己還不會有把柄落到其他人手裡,對他來說這事可謂好處多多。
公道來講,這確實可以說是一個雙贏的方案。
當然,汪中正心裡最深處的想法沒有說出來,在他的計劃裡,謝信勇、謝念誠以後都會是他的左膀右臂,現在對謝念誠推心置腹、委以重任,那也是為了能換回謝念誠對他的絕對信任乃至忠誠。
謝念誠考慮片刻:“汪叔叔,這事我能答應下來,不過,我只是交代給第一大隊去辦,我自己恐怕沒時間去做這些事,我要專心去軍校唸書。”
汪中正還沒有意識到青浦軍校的重要性,“念誠,讀軍校有那麼重要?”
謝念誠見汪中正是真的忽略了這事,就又提示了他一下。
“汪叔叔,軍校下個月就招生考試了,一期預定只招一千二百個學員,可是您知道嗎?報名的現在就已經有六千多人了,我去看過,這些人個個都是好樣的,多數都是在校的大中學生,還有不少現役軍官,你說,這樣的學校我能不去嗎?”
汪中正聽到這話,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來回踱步,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念誠,這事就這麼定了,緝私隊升級的事情和委任狀很快就會下來,我有事先走了。”
謝念誠的話實實在在讓汪中正動了容。
汪中正猛然發現,他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這些年,他一直在朱長江身邊兢兢業業做著事,名聲是有了了,可真正的實力在社會黨中央幾個常委裡,實際是最弱的。
這次靠著謝念誠算是狠狠撈了一筆,可他發現,就為了收這一筆,他中了江衛的計!
平定商團,江衛做的事情不比他少,可江衛把很多有好處的事都主動推給了他,汪中正收了好處自然沒深想,聽到謝念誠的提醒他才發現,江衛玩兒的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
這幾次的社會黨中央常委會議上,江衛一再表示,他覺得現在社會黨最該重視的是教育,所以他願意把他負責的工商業等事務都移交出來,主抓青浦軍校的建設。教育是燒錢、工商業是賺錢,有人搶著去幹費力的事,其他人雖不明白江衛的用意,還是個個同意讓他去擔負起全責。
一路走一路想,汪中正已經是滿頭大汗:他忽視了青浦軍校在未來的社會黨權力架構中的地位。
青浦軍校具體怎麼教學汪中衛不知道,但他知道這個軍校可以說是江衛一手籌備,軍校的教官主要有三個來源:投奔社會黨的舊軍人、日本教官、英美教官,而這些人都和江衛交往密切,可以說都是唯江衛之命是從。
教官如此,學校高層更是被江衛把持,他本人已經內定了軍校的校長、他的盟友宋凱中擔任了教導主任,以後軍校的學員是誰的人,簡直不需考慮就能清楚。
汪中正作為高層,自然清楚地知道,社會黨對明年的國會選舉已經做了兩手打算,要是京城那邊翻臉,社會黨就要擴張軍備來硬的,到時候軍校的畢業生肯定會是新軍的骨幹,要真如此,社會黨嫡系部隊的軍權可就要落入江衛之手了。
自己最大的靠山朱長江健康狀況日益惡化,醫生說最多也就半年了,等朱長江不在了以後,自己怎麼會是手握兵權的江衛的對手!
汪中正啊汪中正,你糊塗啊!汪中正心頭大恨。
好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