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劉別駕沒在客氣,帶著妻子倒退著慢慢退了出去,禮數儘夠。
見喬木也要隨著劉別駕退出去,長平王身邊的隨身太監出聲了,上前一步道:“那什麼那個廚娘,你先別忙著走,咱家有事與你說來。”他操著一口偏女性的腔調,翹著蘭花指點向喬木道。
“公公,您有事與我說便是。”剛邁出一隻腳的劉臨風腳一轉又踏進來,擋在喬木面前與那胡兒公公對峙道。
“小公子這是作甚,活像奴婢要吃了她似的。”這胡兒公公掩嘴一笑,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眼睛在劉三郎和喬木臉上轉了轉,回頭便與長平王道:“大王,您看這兒……”
長平王一瞧劉臨風護著喬木的那勁頭,便哈哈大笑,起身,背手在後道:“罷了,罷了,寡人若想吃這道佛跳牆時便來這裡吃吧,不要了她來咱們王府了。”
喬木見風波已過,便欠身行禮,用著小女兒的得意俏皮語氣道:“王爺我們故人莊可不僅一道佛跳牆拿得出手呢,您若日日來,小女能讓您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到不重樣兒的菜。”
話說的若春風拂面,滿天星花開,可愛的緊,讓那長平王也不能怪責她無禮,便笑道:“你這小女娃會說話的緊,更會做生意,實在是不錯。”
出了房門準備打道回府,便對候在門旁裡的劉別駕道:“寡人素來聽聞你家小公子風流的很,憐香惜玉是出了名的,今日一見果不同凡響。”
說罷,便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臭小子!”劉別駕見長平王一走,一步跨進雅間,抬手就要打他。
“老爺。”美豔貴婦上前去一把抱住劉別駕的手,嗔了他一眼,道:“他也這般大了,在外面你也給他留些臉面。”
“鈴蘭,快去倒杯茶來與你老爺吃。”
喬木這才得見綴在最後頭的三個蘭,心想,怎得,這位劉於氏要與那三個美貌丫頭找她報仇不成?
“你就慣著他吧。”劉別駕氣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坐哼道。
“莫氣了,眼瞅著他也通事物了,你我該高興才是。您瞧這間酒樓弄的,妾瞧著還不錯,您覺得呢?”貴婦在劉別駕身邊坐了,抬眼看向喬木,未語先笑道:“你便是三郎說的夏喬木吧,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夫人。”喬木行了一禮,緩步上前,垂頭立在她面前,任由她打量。
“阿孃,兒沒騙你吧,小喬好著呢。”劉臨風避開他那老爹,躲到美婦身後,摟著她的肩膀笑道。
“是不錯。我瞧著她通身的氣派比官家娘子也不差什麼。”美婦見自己兒子喜歡,便順著他的話誇讚道。
“兒子瞧著小喬也是好的。”劉三郎見他母親也誇,他就更得勁了。
劉於氏寵溺的拍拍兒子的手,笑著道:“來這裡坐著,仔細你阿爹又說你站沒站樣,坐沒做樣。”
“夫人,慈母多敗兒。”劉別駕無奈的瞪了自己妻子一眼,可那一眼裡頭,對劉於氏的寵大於怒。
“老爺,妾知三郎比不上大郎,可妾覺得三郎如此就很好了,他上有大郎照顧,下有你我扶持,保他一生富貴便也儘夠了,難道您忘了,三郎自小身子骨就弱,多少個日夜妾擔心他長不大啊。”劉於氏說哭便哭,哼哼而啼,好像哭出了一首歌,好聽的緊。
她眼淚從眼睛裡落下來,妝容都不花,海棠帶雨,真真是說不出的豔麗,把個劉別駕登時就迷得三魂少了氣魄,一張老臉繃不住,溫聲細語的安慰起來。
這劉於氏也不是個臉皮薄的,當著兒子的面,奴婢們的面,撒嬌撒的毫無壓力,順勢就倒入劉別駕懷裡,邊哭邊道:“妾的三郎妾就要他每天都快快樂樂的,無憂無慮的,妾就不要他考那些勞什子,就不要他考。”
“好、好、好,不考,不考,你快莫哭了,仔細讓別人看了笑話。”劉別駕小聲勸慰。
“誰愛笑話誰笑話去,妾才不管。”劉於氏揮著小手絹輕打了劉別駕一粉拳,嬌嗔。
這一番變故,看的喬木眼睛都直了,只覺得牙都酸了,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可還是大睜著眼看,看的津津有味,心裡也不禁跟著泛起甜蜜來。
再一細瞧,男的儒雅穩重,女的美豔嬌弱,男的溫聲軟語,女的連嗔帶嬌,竟忽生出這對老夫少妻極其般配的詭異感覺來。
禁不住看向劉臨風,見他一張芙蓉面徹底紅了,紅裡範黑,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是忍耐到了極致,果不其然,見自家父母沒完沒了起來,他便大喝一聲道:“你們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