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戚卜陽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西裝革履、表情冷淡的男人,總覺得越看越眼熟,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可就是抓不到重點。
墨鏡傾身站著,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他回憶。
“別想了,他光天化日之下還戴著墨鏡,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就算見過也是在通緝令上見過。”駱琅毫不客氣地說,他對這個墨鏡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尤其在那個人叫出“陽陽”以後。
墨鏡聽了,也不惱,只是慢條斯理地反駁道:“不在光天化日之下戴墨鏡,難道要在大晚上戴墨鏡嗎?”
駱琅根本不看他,直接轉向戚卜陽道:“你看他還狡辯,肯定有問題。”
“。。。。。。”墨鏡額角一跳,雙手很自然地在放在身前交握。
這個動作給了戚卜陽一種熟悉感;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黑西裝、絲線、銅錢、天師、喜歡把手交握在身前的男人、叫他陽陽。。。。。。
“林叔叔!你是林家的那個林叔叔!”
墨鏡總算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笑容的淡笑,抬手摘掉了眼鏡,“沒錯,我是林家現任家主,林槐乾。”
沒有了墨鏡的遮擋,可以看清他一整張臉,雖然顯得比較年輕,但還是能看出經歷了風霜的痕跡,大概有三十歲了,膚色比較白,眉宇間有種陰鬱的感覺。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眼眸的顏色比一般人淡得多,已經接近灰色了,又不是那種外國人的顏色,反而像黑色眼珠的人衰老以後褪色的樣子。
印象中他的眼睛好像是正常的黑眼珠。。。。。。戚卜陽有些疑惑地回想。
“我眼睛不太好,容易被光線刺激,慢慢的就變成這樣了。”林槐乾自己解釋起來,還揚了揚手中的墨鏡:“所以白天出門必須戴這個。”他灰色的眼珠一直注視著戚卜陽,好像捨不得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似的,“陽陽,好久不見,你長大了。”
戚卜陽靦腆地笑笑。
“以前你只有這麼高。”林槐乾用手比劃了一下,“現在都成大男孩了,真是越來越像你|媽媽。”
提到自己早逝的母親,戚卜陽有些難過,只能勉強笑了笑,想要轉開話題就被駱琅拉了過去。
“哪來的林叔叔?”駱琅不高興地問他。
戚卜陽小聲解釋道:“他是林家的人,和我媽媽是好朋友,我小時候他經常到家裡來。”
“林家?”
“就是和戚家差不多的另一個天師世家,他們家的人好像規定必須穿黑西裝,而且把銅錢串在絲線當做武器。。。。。。對了!林叔叔,我們上個星期在附近遇到林家的人。。。。。。”戚卜陽想問那是怎麼回事,不等他說完,林槐乾就點頭道:“我正好要說這件事。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他們告訴我大白天看見一個天師和鬼走在一起,旁邊好像還有記者,擔心是有人破壞行規,所以就動手了。我一聽描述,就覺得那個天師可能是你,事情八成是他們搞錯了,真是對不起啊,是我疏於管教了。”
既然人家都道歉了,戚卜陽當然也不好再追究,擺手表示沒關係,可是駱琅不滿意,“你的人傷了他,道個歉就想了事?”
林槐乾一聽,竟然十分慌張:“陽陽受傷了?他們怎麼沒跟我說,傷到了哪裡?嚴不嚴重?”
戚卜陽趕緊說:“只是一點點擦傷而已,現在已經好了。”
“那就好。”林槐乾似乎鬆了一口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陰翳,向戚卜陽保證道:“那幾個不知分寸的東西,我一定會嚴懲。”
“不用這。。。。。。”戚卜陽還沒說完,就被駱琅接上了話:“這樣就夠了?他可是流血了。”
林槐乾看向戚卜陽,“陽陽,這位是?”
“他是駱先生,我們家的貴賓,他是來。。。。。。”
“我知道。”林槐乾打斷他,重新看向駱琅,“那你想怎麼樣?”
“答應我幾個條件。”
林槐乾的灰眸閃了閃,“可以。”
“不許再叫他‘陽陽’。”
“喂!駱先生!”戚卜陽想提醒他在外人面前別發神經,可惜駱琅完全不理會。
“他從小我就是這麼叫的,不叫這個該叫什麼?”
“那不關我的事,你自己想。”
“。。。。。。好吧。”
“別打他的主意。”駱琅把戚卜陽佔有性地摟到身前,補充道:“我是指任何方面。”
兩人對視著,林槐乾繃緊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