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治你。”
青陽炎亦笑得很是開心,笑裡分明有自然的幸福。
衛灼然跟上來,淡笑著拍拍他的肩:“既是真心,就予她真心的樣子,找到一個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的人不容易……”
青陽炎笑著頷首,眉目裡已滿是認真,喜色難掩,一路欣然而行,又拐過了條弄子,二人送蘇錦涼回樓。
路上很靜,因是怕鬧騰特意挑了從條鮮少有人經的小巷走,言笑間問及詳情,青陽炎春風釋然,笑應道:“改日和她說了,就一併去回了爹,也不急。”
“還說不急!就想著帶去見爹了。”蘇錦涼取笑他,亦是釋然開心,揚聲回他,“我們危樓脾氣傲,你就這麼隨便敷衍,是做妻還是做妾呢!”
青陽炎盈笑開口,剛要出聲,突地俊眉一鎖,停了下來。
街上很靜,在那一瞬間,似是真正灌了入秋的蕭索,似冷風捲著敗葉,一路蕩街而過。
“危樓。”
蘇錦涼覺得方才嚥下的灌湯小籠滾燙的味道又漫上來,滿喉的灼人。
對前巷口有一人翻身落下,匆匆提步快行,著緊身黑衣,在夜裡透著利落狠絕,蒙面還未來得及拉上,似是萬分倉促。
“危樓。”
蘇錦涼記得,那一聲輕喚,像是剛掬捧起的滿腔歡喜突然被人敲碎了,碎片還未來得及墜下去。
她身形頓了一下,停在黑夜裡,片刻,也不躲掩,轉過頭來。
是杜危樓沒有錯,看高挑窈窕的身形就知道,可她才說今日身子不適,就不一同出行了……
她轉過頭來,又是那夜凌厲的表情,半分閃躲也無,直直看過來,月光斜照了一身,掛滿了言不明的寂寞。
她左手纏著綁帶,五指修長有力地拽著一方黑色的布袋,血層層漫出來,一滴一滴地落下去,砸在墨色的石階上。
青陽炎就這樣望了良久,定了一下,還是邁開步子,迎了上去。
蘇錦涼腳下一動就勢要跟,還未開步就被衛灼然輕輕攔住了手。他皺眉搖了搖頭,順著望過去,神色在夜裡捉摸不定。
蘇錦涼望著,看青陽炎向她走過去,衣衫被風鼓得蹁躚而斷腸,滿腔的歡欣被欺騙一步步踏碎,他走向她,距離愈顯山水迢迢。
那日之後,蘇錦涼好像再也沒有聽過類似於小樓兒、樓美人一類的稱呼,是隻有青陽炎才叫得出的,帶著萬般的挑逗嬉戲,而在那之下,卻亦有真實的愛。
蘇錦涼那晚被衛灼然拉走了,不知他們究竟是說了些什麼,只是當即就隱隱覺到了那些動盪與不安。
像是自那晚起,軟玉樓裡就再不見青陽炎的影子。
蘇錦涼沒有問個中緣由,事已至此,她不說完全清楚也是猜了個大概。
杜危樓每日依舊色不改初,仍是軟玉樓的頭牌,追捧的公子哥里少了一個青陽炎,還餘著一大把,怎麼抓都不嫌少。
蘇錦涼每每看著心裡很是空落,卻也什麼都不能說,知杜危樓面上雖是言笑如常,心裡也有自己的苦,只每日飯後茶前地去探探她,予一點溫暖也是好的。
而她至今日也總算看清楚,杜危樓窗前,只要推開便能看到的,是白玉蘭。
有些事情不是不提,是時候未到,平靜地擱著,總會釀就今後的驚濤駭浪。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蘇錦涼覺得軟玉樓裡少了一位光彩照人的公子像是暗淡了不少,連近來,早前就籌備要舉來一鳴驚人的百花宴也迫在眉睫,麗娘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捨不得又在白日裡關了幾天門,私下裡調 教姑娘搞培訓,務必要真正的百花齊放,讓這軟玉樓成秦淮河畔永盛的溫柔鄉。
因著這月是東齊皇帝的龍誕,各地官員乃至西燮諸使都遠赴而來,齊聚金陵,連高傲若杜危樓者亦不放過這出頭的大好機會,很是下了功夫籌備著。
蘇錦涼想到先前端的主意——教杜危樓與青陽炎來曲如火探戈。那一舞仍尤在心,濃豔撩人,精彩絕倫,比起如今的物是人非不覺有蕭索之感。
物是人非……那年她尚且年少,未堪受今後那樣多的風雨,能由只是有著打不死小強精神見長的丫頭出落成真正堅強無畏的女子。
現如今面對這些聚散無依,緣起緣分,總是平添多縷莫名的愁。
原本默契無比的四人行如今寥落得只剩衛灼然與蘇錦涼二人對酌同飲,很是唏噓。
只是她未想到,命運總是很不留顏面,無情又無義,他與她的離別,會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