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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一句話而已,聞瑜聞言也不知想到哪兒去了,臉紅一路紅到了耳朵尖,訥訥地輕咳了一聲,“那你也不許跟她走。”
“臣遵旨。”秦盛嬉皮笑臉地勾了勾聞瑜的下巴,“皇上可不要拋棄臣呀!”
聞瑜把玩著秦盛的手不說話,他仔仔細細地看著那拿刀的手——粗糲不堪,繭子厚且粗糙,爆裂的死皮粗粗地颳著他的手,聞瑜偷偷看了一眼秦盛,見秦盛凌厲的雙眉溫順的下垂,終於大膽地痴心妄想了一回:他是不是有點喜歡自己了呢?
二人之間情潮湧動,曖昧叢生,只可惜木頭腦袋跟班的完全沒看出來,也不管有沒有人聽,兀自在那裡嘰裡呱啦地接著說:“……況且我們二當家三十大幾,再不嫁真的就成個老姑娘了。想想也怪可憐的,就是為了一個娘們兮兮的漢子,咱家二當家大好的青春年華愣是拖到了年近五八……唉,世事無常喲,這是命。不過大當家是個頂敞亮的人,你們可不能瞎說!”
顯然這半個老頭兒對於王小有著無限的偏袒,以至於是非顛倒,渾渾噩噩,黑白不分,真把自家食人花一般的“姑娘”當成了得要人憐愛的弱小女子,也不看看她那一身粗壯腱子肉——怕是沒什麼人能比得上她威武雄壯,匈奴人見了她恐怕都得端起酒碗,齊刷刷地嘶吼:“我們敬你是條漢子!”
秦盛看跟班的情真意切,一臉悲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下里想——聽過用二八來形容姑娘的,也聽說過用啥二九的,現在竟然聽見“五八”,還不如直說四十了唄,省的人還得算——面上還是帶著笑容的:“是是,這造化無常,總是有些意外的嘛。”
跟班的感慨萬分地點點頭,把二人帶到西廂房門口,讓秦盛和聞瑜二人在門口等著,自己進了隔壁的花園。他一路走了大概十丈,接著便整個人趴在地上,用他那油膩膩的手在地上摸了片刻,摸出一把粘著土的銀灰色鑰匙來,把西廂房的門鎖給開了。
“謝謝,”秦盛邪火那陣兒過去了,照舊彬彬有禮。他跟著邁進了屋子,屋子裡收拾得很乾淨,一看平日裡就是常打掃的,可跟班的也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個雞毛撣子到處揮舞,房間裡本來沒多少灰,雞毛撣子上的灰倒是紛紛揚揚地落在了地上,整得本來就害了風寒的聞瑜咳嗽個不停。他不知悔改,朝秦盛呲著一口大黃板牙“這裡以前是個倉庫,後來就沒放什麼東西了,你看看啥都沒有的……我讓人多拿一床被子來。”然後手舞足蹈地“打掃房間”。
聞瑜咳得停不下來。
聞瑜咳得根本停不下來。
跟班草草地刷了一會兒,便在門口探出他那油光鋥亮頭髮稀疏的大腦門兒,“哎,就是你,拿床棉被來。”然後回頭真摯地說,“……你們倆就安心在這兒住,不光能躲雨,多住幾天也行,我這個主管還是能管這點兒事兒的。就是你們,看看能不能和二當家處出點兒感情來……”
秦盛的表情像是吃了狗屎,還是那種品著味兒慢慢吃的狀況,他品得心堵不已,難受得快慪出血來了,壓根兒沒注意那鋪床的女人對著他勾起的甜美的笑容,只顧著反駁:“千萬使不得,我們這些窮鬼,哪裡配得上那樣……那樣,身體健康的女人,您別客氣……千萬別客氣。”
跟班的想了想,頷首同意道:“那倒也是。就是二當家當年那麼喜歡的人,也不過就是要強搶回山寨過日子入贅麼!看你倆這一身的毛病,娶她大概是不可能了,不過說不定我們二當家的紆尊降貴,讓你們中的一個當個倒插門女婿啥的,條件也就還將將算湊合。”
聞瑜對以上對話簡而言要地發表看法:“閉嘴。”
秦盛看來人已經把床鋪好了,也不想再跟這個腦子裡裝的不知是什麼玩意兒地人囉嗦,直接朝著他點頭,“大叔您想開點,王小姑娘現在不也活得挺好麼?就是不知王大成親了沒有,若是沒有,那她二人一同過過日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是不?行啦,我這兄弟也該好好歇息了,您忙您的唄?”
“好,好,”他對著秦盛伸出大拇指,頭頂上沒幾根的毛歡欣鼓舞地隨著風飄蕩,“你很好啊,尊師重道,又有禮貌,我替你給二當家看看……嗯,合格了!”又轉頭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欣慰地看了一眼聞瑜,“雖然說光陰似水,白雲蒼狗,失去的不管啥玩意兒都是不會再回來的了,不過人命裡總是有讓人彌補的機會的,雖然二當家沒追上那小白臉,這不,你們不是來了麼!”
聞瑜立即乾嘔三聲,生怕自己的厭惡之情表現得不夠明顯,秦盛給他順順氣,“行了行了逗你玩兒呢……大叔,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