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秦盛低聲說,“坐穩了,這次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便使勁一揮鞭子,讓二狗飛快地跑起來。
頓時,無數的箭破空而出,秦盛端坐在馬背上,無名刃發出了嗡嗡輕吟,他手腕一翻,掄起刀快速地旋轉,只聽幾聲鋼鐵碰撞的聲音,無數箭矢被猛地彈飛,其中一隻徑直朝著刀疤臉射去,刀疤臉一抬手,在那箭離他鼻尖還有一寸之時抓住了它。
二狗蹄子前的路被射了整齊的一排箭矢,它揚起蹄子,沒能跨過去,便又窩囊地消停了下來。
秦盛頭上滲出了點點汗水,又被雨水沖掉。他笑眯眯地仰頭看著刀疤臉,“這位兄弟,有什麼事好好說,動刀動□□的,別傷了和氣。”
刀疤臉一聲不吭,跟班殷勤地笑著,“拿刀的這個貨色不錯,不知道馬車裡那個怎麼樣。”
“都抓起來。”刀疤臉沉默了一會兒道,“兩個模樣都不錯,抓起來給王小看看稱不稱心。”
“是!”跟班連忙答應,扭頭對著兄弟們道,“上炮!”
山頭一片呼和之聲,將雨聲都蓋了過去。山賊們在山岩上活動片刻,幾十門大炮便悠悠升起,直直地對著馬車。
“投降不殺!”跟班地叫道,底下的兄弟們也齊聲嘶吼:“投降不殺!”
秦盛在馬背上,笑意盈盈地,看不出在想些什麼,總之是沒什麼投降的意思。跟班這一看那還了得,揮揮手,又是一排人拉滿了弓,嗖嗖嗖的箭圍了二狗一圈。
二狗嚇得響鼻都不敢噴一個,哪見平時跋扈。
刀疤臉慢騰騰地扭頭看跟班,“不投降也不能殺,還要讓王小看看呢。”
“不殺不殺。”跟班點頭哈腰,心裡卻是憂鬱的——哎呦我這沒腦子的大當家,這話能說給別人聽麼,聽了人家還怕麼——面上還要笑,“這不,沒打算殺嘛。”
刀疤臉點點頭,又不說話了。
聞瑜也從車裡出來了,秦盛無奈地搖搖頭,“別出來,萬一人家又放箭,你怎麼辦?用針去抗那箭麼?”
“少瞧不起我,”聞瑜哼了一聲,對著刀疤臉吼,“喂!你孃的這麼擋道是想幹什麼!”
刀疤臉一臉高深莫測,跟班地大聲吼道:“我們是這座山頭的寨子裡的人,你們經過我們這兒,怎麼不知上供!”
“上供!”
“交錢!”
“殺了吧乾脆!”
“瞎扯!還得讓二當家看看呢!”
底下的人亂哄哄地吵著,說什麼的都有,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對著瑜吼道:“小娘子,你好漂亮呀!晚上來伺候老子吧!”
聞瑜面上一冷,從頭髮裡抽出幾根針,衣襬一掀便全射出去。哪知那胖子身手出奇矯捷,後腳先退,前腳一抬,整個人球似的在空中向後翻滾,聞瑜冷笑,電光石火間,那針居然拐彎了,胖子一看大事不好,忙在空中連踩著力,一扭身便朝右邊躲去,結果正好撞上了右邊飛來的一根毒針。
胖子慘叫一聲,直接從空中落下,躺倒在地上拼命地撓自己的身體,“癢!!癢死了!!”
壯漢們哈哈大笑。
“慫貨!”
“孃親的!真帶勁兒!”
“吃苦頭了吧!”
刀疤臉皺了皺眉,跟班的看他似是不高興,連忙道:“傻樂什麼呢!放炮!小的們!放炮!”
在這個大雨傾盆的時候放炮可不是什麼好選擇,要麼放出啞炮,要麼整座山都塌掉——處於山谷底的秦盛和聞瑜怎麼想都是活埋一條路子。
“等等!”秦盛不得已開口了,“這位兄弟,你們想要什麼?我們給就是。”
跟班的笑:“我們要錢,五百兩。”
“這您不是強人所難麼。”秦盛苦笑,“您看我二人身無長物,像是富貴之人?”
“那對不起了。”跟班的冷哼一聲,終於說出真正的目的,“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秦盛的嘴角抿得死死的,端是一副迴天無力的模樣,刀疤臉看了一會兒,估計出不了什麼大岔子,便對跟班的低聲道:“奉為座上賓。”
轉身走了。
“是!”跟班的點頭,扭身就道,“繳了他們的武器!綁起來!”
刀疤臉:“……”是他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麼?
幾個兄弟小心地從山上下來包圍了聞秦二人,聞瑜看了一眼秦盛:“束手就擒?”
“他們人多勢眾。”秦盛給聞瑜擺了一張做作得要命的苦瓜臉,“實在是不得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