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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無怨無悔。

想起臨走時秦周那些話,秦盛終於知道了秦周那些矛盾,也許他既希望自己能找到真心愛的人,又……怕是自己也像他一樣痛苦一生。

秦盛低聲笑了,“師父啊……想不到我這樣無能的浪蕩子,居然也能當你的延續了。”

聞瑜沒聽清,他抬起頭狐疑地看了一眼秦盛,“你說什麼?”

秦盛搖搖頭,又把鐵片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沒什麼。”

“紙條裡寫了什麼?”聞瑜又問。

“我沒看,”秦盛道,“總覺得我還不夠有擔當知道那些事,我也不知道師父願不願意讓我知道。”

聞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秦盛。

秦盛撇了撇嘴,“而且如果看了之後發現負了我師父的人真的就是你爹爹,我豈不是鬱悶死?”

“為什麼?”

“為什麼?你居然問我為什麼?”秦盛仰天長嘆,接著幽幽地說道,“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知道我師父居然是個斷袖……我一直以為他不找師母是怕師母對我不好,原來只是因為他是個斷袖嗎?!”

聞瑜本以為秦盛要說出什麼血海深仇的大道理,聽到這麼一串說辭頓時洩了氣,他無奈地看著秦盛,“你就不能正經點兒?”

“正經能當飯吃?”秦盛撇撇嘴。

“能,”聞瑜居然認真地點了點頭,“你只要別再這麼不著調兒,以後你的生活開銷都由我負責。”

“哎呦大爺~~”秦盛馬上又換了副腔調,老鴇似的捱了上去,就差在臉上抹上兩朵紅暈了,接著面色一轉,一臉臭屁地說,“得了吧,估計你也拿不到玉花宮宮主的位置,還養我呢,不讓大爺我養就不錯了!”

聞瑜翻了個白眼,又坐了回去。

幻境中沒有天黑和天亮的概念,他們在那裡坐了許久也不見人來,百無聊賴也挨不過時間慢的令人髮指的流淌。

聞瑜知道要是走錯了步法會墜入幻境,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幻境如此溫柔,往常的幻境都會讓人生不如死,偏偏這個平靜得不可思議。

他不禁覺得怪異,這真的是走錯了麼?還是掉進了什麼更危險的地方?

秦盛不知道這幻境危險,他只是覺得有些渴,於是懶懶地踹了聞瑜一腳,“喂,你說上次花娘讓我們吃彼此的肉,這次不會是有人讓我們喝彼此的血吧?”

聞瑜正想得深入,被這麼一提醒立馬更加消極,於是半死不活地抬了抬眼皮,“說不定。”

秦盛“嘖嘖”道:“不愧是玉花宮,真狠毒。”

聞瑜又不說話了。

聞瑜不知道這裡的危險,可他知道,他得想出破招的辦法,不能在這裡困住——他真的不甘心死在這裡。

“走吧,”他站起身,“我們走走看,橫豎不能就在這裡死了。”

秦盛便就牽著馬跟著他走。

樹林裡的樹變得稀奇古怪,秦盛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但十分有分寸地沒有亂動。聞瑜用內力催動,每一步都會印下深刻的腳印,秦盛就沿著那腳印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然而,當他走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前時,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怪異甜膩的威風。

秦盛警覺地抬眼,接著便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

只見面前一塊巨大的石頭矗立,沙礫撲撲地往下掉,聞瑜正毫不猶豫地朝著石頭走去,秦盛忙上前,正要拉住他的袖子,手中一絲觸控到布料的感覺,隨即便什麼觸覺都沒有了。

聞瑜就這麼消失在了石頭前——不,與其說是消失了,不如說是“穿”了過去更好。

秦盛瞠目結舌。

腳印堪堪斷在一塊巨大的石頭前,而那石頭巨大無比,聞瑜顯然不可能在秦盛無知無覺地時候飛身越過它——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於是上前摸了摸石頭,本懷著僥倖以為也會穿過去,不想手下觸感冰涼一片,嶙峋的石尖幾乎能劃破他帶著厚繭子的手,顯然這石頭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玩兒大了,”秦盛呆愣了一會兒,摸著下巴道,“孃的……沒準兒我和美人兒看見的景色還不一樣。早知道就該拉著手走。”

旁邊的汗血寶馬噴了一聲鼻息。

秦盛幫它順了順毛,哀嘆一聲:“你可要保護好我的聘禮啊,到時候人家爹孃不認我可怎麼辦。”

末了又無所謂地道:“啊,不過他很可能先負了我師父,讓我好好用這個敲他一筆……嘖,他可千萬就要是那個人啊。”

全然沒有把自己師父當槍使的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