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信的話……不信的話我們就等著，我已經向那邊請求支援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恍惚沒過多久，外頭就傳來一陣有節奏的鳴笛。

聞聲，甄琉茫勾起蒼白的嘴角，淡淡有些驕傲的說：“他們來了！”

很快，葉老派人來接他們的人找到了他們，見甄琉茫受了傷圍上來的醫生想給他做了個簡單的傷口處理，就將他撫上車。

路上，隨車而來的護士小姐給賈徵璟受傷的腰際包紮上藥，又去照顧中槍的甄琉茫，目光卻頻頻投向沉默不語的賈徵璟，有些擔心的朝醫生投去詢問的眸光。醫生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打擾。而甄琉茫沒精力陪他耗，一路上沒去打擾他，又似乎是在給他時間，讓他自己理清楚。

“快，快去準備擔架，小孫，你們去收拾房間，小甄受傷了！”迎出來的人員一時間全部動員了起來，被抬出來的甄琉茫到還是一副定氣凝神的模樣，只是那臉色變得越發蒼白。“首長呢？”

“甄哥，聽說是葉小姐醒了，首長趕過去看了。他還囑咐你好好休息，賈少也是！”

“哦，我知道了。”轉臉，他勉強的朝賈徵璟招了招手，用盡全身力氣也只囑咐了這一句，便被這傷口折磨的兩眼一翻直接睡去。“你先回房，首長回來肯定要見你。徵璟，接受自己，好好想想吧！”

賈徵璟獨自一人回了屋，在沙發上呆坐著，腦子裡是越來越亂，越想越昏昏沉沉，不覺竟然睡著了，醒來時手邊放著一封信，信封上是一行並不算娟秀的，反而有種鐵畫銀鉤的霸氣涵蓋其中的字跡。

——“假正經親啟”。

會叫他這個名字的，無非只有那個傢伙，膽大的女人！

嗤笑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拆開信封，展開卻只有短短的一段故事，是關於熾天使路西法的蛻變。結尾處又這樣一段話“一瞬天堂，一瞬地獄，當我站在天堂裡看著地獄的醜惡，並嘲笑著時，忽然顛倒了位子。此刻，我正在地獄裡看著天堂，那裡也不屬於我，有著太多的腐敗與骯髒，等同於又一個地獄！所以，我起誓，希望創造一個不同於天堂與地獄的地方，雖然夾縫求生會走的艱辛，但我只求問心無愧。歸來吧，這是路西法的召喚，我需要你，連同你所能給與的幫助。”

落款是葉寞瀟的名字，那字跡他很熟悉，做不了假。可她的意思是什麼，在請求他的幫助？

還在納悶時，門敲響了。

“誰？”

“是我。”低啞的聲音帶著抹疲倦，但他清楚的認得出來，那是甄琉茫的聲音。

快步上前開門，他迎著甄琉茫進來。“哥，你怎麼來了！”

不再是甄琉茫、真流氓的喊他，這是這些天裡他第一次叫他哥哥。

“快進來，你還帶著傷呢！”看著他單薄的外衣下纏著繃帶的腹部，賈徵璟不知是不是幻覺，突然覺得自己的小腹也有一陣刺痛。“怎麼到處亂跑，小心才弄好的傷口又裂了！”

“呵呵，不會的。”甄琉茫在一旁的單沙發上坐下，“聽老首長說瀟瀟讓他給你帶了封信，我好奇就來看看你。”

那丫頭送來的，估計是開導吧！

“嗯，正好我還想問問你的意見，你知道的，她說話一向喜歡繞彎子，我沒怎麼明白！”他將信紙遞給甄琉茫，繼續道：“其實，我利用過她很多次，現在想想我的所謂也挺可惡的。”

他並沒有資格指責他們，畢竟，他連自己所喜歡的人都曾利用並且出賣過。

“她並不在乎，說不定早忘了！”甄琉茫淡淡的說著，低頭看著那封信，字裡行間可以感受到她的了悟。“她希望你像路西法那樣蛻變。她的意思是所謂天堂與地獄，其實沒有什麼界限，只有一瞬的距離。就像黑道與白道，各有各的好與壞，都是混沌不清的。只要你自己相信自己的選擇，走自己的路，即使墮為路西法，也能有一番無愧天地的作為。她在像你伸手，她說需要你的力量與幫助！”

“她是說……”的確，經過這一天，他所看到的，所想清楚地都想事實一樣的擺在眼前。他看到了自己所堅持的白道的腐敗，卻在這最混沌不清的地方抓住了一根救命草，葉寞瀟。

“她認同你！而她所謂創造的夾縫求生，不過是指葉家。其實，葉家的身份亦正亦邪，但一直都能很好的處理兩邊的事情。徵璟，為什麼非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已經如此了，倒不如給自己個機會，跟著她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不會壞到哪裡去，有她在，他會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