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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莊棲風自暴自棄,把水開得又熱又大,站在蓮蓬頭下呆呆淋了好久,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外面敲門聲傳來,“好了嗎?不要衝過頭了。”

莊棲風驀然間回過神,下意識關上水龍頭時,已覺得渾身發熱。

他把自己重新包在另一件乾的浴袍裡,開啟浴室的門走出去。

“擦乾沒有?”商郅鬱問他。

莊棲風魂不守舍,點點頭。

商郅鬱將熱牛奶遞給他,又說,“喝完去床上躺一躺,我幫你冷敷。”他說著走進浴室。

外面空調的溫度調得恰到好處,窗戶開了一條縫,窗簾無聲搖曳,柔和的燈光照在房間裡,更不可思議的是,商郅鬱就在他的房裡。

哎,要是現在他不是渾身上下都那麼不舒服就好了。

連續幾天下來商郅鬱總是會出現,總是用鏡頭對準他,這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但努力忍住不去看不去接近,其實花費了他相當大的力氣,拍戲時的他可以做到心無旁騖,可一旦下了戲,心中就有一個念頭怎麼也止不住,他只好把自己關在房裡,儘量避免打擾到商郅鬱,商郅鬱這個人吃軟不吃硬,若他一時忍不住本性暴露,恐怕永遠都無法再接近他了。

他對任何人都可以為所欲為,但惟獨對商郅鬱,他的謹慎和耐心一覽無遺。

身體上的不舒服讓他的腦子昏昏沉沉,商郅鬱在他房裡這件事讓他雀躍又害怕,絕對不能對他動手動腳,成了莊棲風當晚拼命對自己告誡的唯一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0

商郅鬱再出來時牛奶杯已經空了,被人隨手擱在床頭櫃上,而那個人正呈大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他並沒有掀開被子,只管把自己整個壓在上面,臉也埋在裡面,也不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在被子上弄出一大灘水漬來。

如此孩子氣的舉動讓商郅鬱啼笑皆非,他拿了塊乾毛巾走過去蓋在他頭上,輕輕地說,“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

“疼……”悶悶的一個字從被子裡發出來。

“疼才要冷敷。”商郅鬱的手觸到他的浴袍,微皺眉道,“你根本還沒擦乾就出來了吧,來,起來一下。”

莊棲風動也不動,過了一會兒又發出聲音說,“……你幹嘛要對人那麼好?”

商郅鬱不理會他的抱怨,只是叫著他的名字,“莊棲風。”

莊棲風在心底嘆一口氣,翻過身來,抬手胡亂擦了擦頭髮,一面注視商郅鬱。

商郅鬱外表看起來雖似普通,但氣質乾淨待人溫和,而且只要稍稍跟他相處過的人都會明白他的好,他致命的吸引力隱藏在普通的外表下,反而成就了他為人處世低調的原則,他從不會刻意表現出他所擁有的優勢,也不跟任何人過分接近,幾乎都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就這樣平淡而簡單地生活著。

這是這段時間他透過陵裳雲對商郅鬱的調查所瞭解到的情況,但這讓他不禁要想,像商郅鬱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某個人或某件東西,絕對能夠輕易到手。

商郅鬱正在動手解他的腰帶,這讓莊棲風有點心猿意馬,於是他別開臉不看商郅鬱,然後開始努力扯起不相干的話題,“我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解釋清楚,後來你就搬家了,我找了你很久。”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商郅鬱心平氣和地說。

“一開始你是不是很氣我?那天也是。”

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商郅鬱淡淡開口,“很抱歉我不是女人,否則那天恐怕你得到的答案就不是拒絕了。”

莊棲風身上沒擦乾的水基本上都被浴袍吸收了,商郅鬱讓他把浴袍脫下來,他照做,然後鑽進被窩裡,側過身去。

他身上過敏的症狀相當嚴重,身前身後都有,尤其是背後,紅色的斑痕數都數不清,大多都是之前被化妝顏料抹到的地方,摸起來又燙又燒,他禁不住輕輕瑟縮一下,顯然也非常得疼。

“是男是女我可是很清楚。”他忍住疼咕噥一句。

“那就再好不過了。”商郅鬱說著,一面輕輕地將微溼的毛巾敷在他的背上,“疼嗎?”

毛巾涼涼的,他的手勢又如此輕柔,莊棲風背對著他搖搖頭,他很清楚如果商郅鬱真的要拒絕某件事或某個人的時候,一樣也可以非常堅決。

“剛才虞曉瀾說明天你還有一場戲一定要碰水?”

“她連這個也跟你說了?”莊棲風懊惱不已。

“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