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卡·馬丁的來歷絕不會像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僅僅是他話語的從容不迫,唐吉坷德就可以感受得出來。
這個黑人少年背後,必定寫滿了故事,只是這個故事是否精彩,唐吉坷德一行暫時領略不到。
“殿下,奧卡絕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唐吉坷德在私下裡向恩斯彙報,不管是不是遊俠隊伍,其實在唐吉坷德的心裡,恩斯一直還是他的王子殿下,他的所有忠心都送給了恩斯。
“為什麼這樣說?唐吉坷德叔叔,你發現了什麼嗎?”
唐吉坷德點頭,思索道:“是的,這個奴隸少年絕不簡單,話語沉穩,眼力過人,來歷不明,他並沒有向我們吐露實情,哪怕是關於他的故鄉,也隻字未提。”
恩斯笑道:“唐吉坷德叔叔,您的意思是,我們應該提防他?”
“不錯,來歷不明的夥伴不足以讓我們信任,我們的遊俠隊伍是絕對純粹和團結信任的。”
“可是我覺得他並不像壞人。”
“壞人的臉上可從來沒寫著我是壞人。”唐吉坷德指著自己的老臉,滑稽地比劃著。
恩斯被都逗笑了,道:“我們救了他,他說過會送給我忠誠和友誼。”
“忠誠是可以背叛的,友誼是很難長存的,這些都不會是永恆不變的事情,我們需要了解他更多。”
“好吧,那就如叔叔所言……哦,奧卡過來了。”
“恩斯,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奧卡·馬丁牽著恩斯的馬匹,這本來是米奇丁的活兒,只是隨著奧卡的加入,米奇丁由於是“老資歷”,也就順理成章地享受新人帶給他的福利了。
唐吉坷德的目光從奧卡平靜的臉上收回,道:“小子,精神狀態不錯。”
“謝謝!”
“奧卡,你的傷怎麼樣了?”恩斯想起幾天前救下奧卡·馬丁的時候,那觸目驚心的傷痕。
黝黑的奧卡,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眸子是明亮之中帶著桀驁的,他的話語很平靜:“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那些可恨的奴隸主!”恩斯咒罵道。
奧卡仍舊平靜,笑道:“恩斯,有的時候不妨忘記你的敵人,所有的痛苦經歷,只是對自己的磨礪。”
“你不恨他們?”唐吉坷德詫異。
“不恨。”
“為什麼?”
奧卡沉默了片刻,笑道:“若是受到挫折便心存怨恨,這輩子也只能活在怨恨之中,就好比我們被地上的螞蟻咬了,就一定要拍死它,一定要恨死那一群螞蟻嗎?”
唐吉坷德大笑起來:“我懂了,你覺得那些奴隸主就是你所謂的螞蟻。”
“騎士大人隨意定義。”
“這麼說你壓根兒就不把那些奴隸主放在眼裡,你可真是個桀驁不馴的高傲小子。”唐吉坷德饒有興趣道:“那麼我就更好奇了,你是怎麼被抓去當了奴隸的,若不是我們出現,你又準備怎麼逃離那裡?”
奧卡的眸子垂了下去,一抹羞辱的色彩在他的臉頰升騰,繼而化作憤怒,最後歸於無奈的平靜,他的嘴角帶著苦澀的笑,道:“逃?我沒指望自己能逃出來。”
“可是你不願意屈服。”
“是的,我絕不可能心甘情願地成為一名奴隸,一名卑躬屈膝,任人宰割的下賤奴隸。”奧卡的眸子前所未有的堅定,“他們可以毆打我,我也可以被打死,可是絕不能令我低頭,絕不能讓我心甘情願。”
唐吉坷德身子一震,他的心裡湧現出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觸,望著奧卡堅定的目光,唐吉坷德忽然響起他幾日之前還血跡斑斑的身軀。
唐吉坷德的心中不由地生出幾分敬佩,鄭重道:“奧卡,你是個好樣的!可是你做的並不明智,我清楚你的傲骨,可你越是表現出這份桀驁,奴隸主們便會越發的憤怒,越發沒有人性的折磨你,毒打你,為何就不能假意屈服,至少可以活著,總還有逃離的機會。”
“不,苟活的不是奧卡,奧卡絕不會苟活,向敵人低頭,這是我寧死也不會選擇的事情。”
奧卡·馬丁忽地站直了身子,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他恭敬地衝著唐吉坷德下拜,道:“騎士大人,請您教我劍術吧!”
“你要和我學習劍術?”唐吉坷德越發地覺得眼前的小子有意思起來,之前還對奧卡存在的芥蒂,不知不覺之間已然有了動搖的徵兆。
奧卡認真道:“是的,巴魯是看守我們的強大騎士,我曾經目睹他生生撕裂過他的敵人,他勇力過人,令對手聞風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