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城未遭到清軍破壞,雖然近年戰亂頻繁,百姓困苦,但由於大明強盛之時多次修建,兗州城和魯王府的雄偉與富麗堂煌猶在。
南城門正對王府大街,寬闊的大街兩旁商鋪林立,王府大街盡頭有一條河便是護衛王府的護城河,河兩側遍植柳樹,如今已是初春,柳色青青,風景旖旎。
正對王府端儀門有一座橋曰王府橋,橋上有培英坊,雕樑畫棟,鉤金瀝粉,四角飛簷。
王府大街兩側有鐘鼓樓,每天晨鐘暮鼓,報告時辰。
眾人過了王府橋,過了端儀門,便是承運門,過了承運門便是承運殿了,一路進來,石紅玉等人不由驚歎王府的雄偉氣派,豪華之極。
進入承運殿,魯王不客氣的坐在中間王座上,其內侍兩旁侍立,滋陽郡王則在魯王旁邊置一椅子坐下。
其餘人等分文左武右侍立兩旁。
鄧藩錫等文武紛紛叩拜見禮。
而賈開宗、周川卻立正後向魯王及郡王行了軍禮。
石紅玉不知該如何行禮,像這些文武官員一樣行叩拜之禮吧,心中卻不願意,行軍禮吧,又覺這種場合不合適。
正猶豫間,李師師拉住石紅玉也立正站定,李師師喊了一聲“向王爺敬禮”
石紅玉便稀裡糊塗向魯王敬了個軍禮了事。
眾人見此均駭然,覺得石紅玉等人實在大不敬。
長史俞起蛟怒道:“石將軍,見了王爺要行叩拜大禮,諸位行這個禮不倫不類,實在貽笑大方”
石紅玉正不知如何回答,卻聽賈開宗道:“此乃軍禮,乃是軍人對首長的最高禮節,何謂不倫不類、貽笑大方?”
長史俞起蛟道:“你們還是不是大明的武官?平虜將軍封號可是當今聖上親口封的,既是我大明官吏,為何不用大明禮儀呢?卻用什麼自創的軍禮來糊弄,明顯是對魯王殿下不敬,對魯王殿下不敬便是對當今聖上不敬,對大明不敬,不怕我參你們大不敬之罪。”
看來魯王府長史俞起蛟卻是一個能言善辯之徒,本來石紅玉對未行叩拜之禮心中一絲慚愧,現在聽到這個長史的話,一絲慚愧也沒了,代之而起的是蘊怒。
石紅玉心道:不就是沒有叩拜嗎?一個叩拜之禮難道比救命之恩還重要,我們不救你們,怕是你們都成了韃子刀下之鬼了。
只聽賈開宗又道:“長史大人,難道禮儀比命還重要嗎?”
長史俞起蛟不知賈開宗為何這樣問,便怒道:“你此話什麼意思?”
賈開宗道:“聽聞韃子大軍兵臨城下,鄧知府前往魯王府募捐抗敵,魯王卻一文也不拿,官民人等上城抗戰既是保衛兗州城,又是保衛魯王及宗室,又是保衛魯王資財,而魯王卻惜金如命,請問,我們如果對魯王禮儀有加,但是敵人攻城,大家都不拼死力保,任魯王被敵擒殺,資財被掠走,當此時,禮儀重要還是魯王的命重要?”
賈開宗此言有點強詞奪理,偷換概念,目的是引出魯王在支助城防上一毛不拔的事情來,就是要和魯王算帳。
魯王一聽,知道大事不妙,原來賈開宗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魯王趕忙道:“將士浴血奮戰,當不拘小節,長史確是小題大作,勿要多言。”
鄧藩錫等人對魯王在守城戰中一毛不拔也是大為惱火,賈開宗將矛頭對準魯王,大家在心中只喊解氣,自然不語,大有看戲之意。
石紅玉更是不知該如何說話,因為她不知賈開宗葫蘆裡賣的啥藥?也不知賈開宗為何要和魯王作對?
石紅玉隱隱覺得自己被小白臉迷住了心智,小白臉對自己這麼慷慨,決不是圖自己美色那麼簡單。
小白臉這個混蛋,像狐狸一樣狡猾,讓老孃抓住你,非咬死你不可。
正在胡思亂想,只聽賈開宗道:“鄧知府,眼下,犒勞守城士兵,犒勞我大軍是不是需要大筆銀子和糧食?”
鄧知府道:“賈將軍所言極是,眼下的確需要大筆銀子和糧食犒勞守城人員及紅保兵將士。”
賈開宗道:“鄧知府可有這筆銀子和糧食?”
鄧知府苦笑道:“糧倉裡連老鼠也不進,銀子更是一兩也無,城防還欠了兗州百姓士紳五千石糧和三千兩銀子呢,犒軍更是天文數字,苦啊!”
說完,鄧知府竟掉下淚來。
賈開宗看向魯王拱手道:“魯王殿下!王府可有銀子和糧食?”
魯王苦笑道:“這幾年天災人禍不斷,王府哪裡有餘糧?銀子倒有幾百兩,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