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就算打獵發不了財,做吃食也賺不了幾個錢,她家不是還有八十畝的桑田麼?
她雖然不會養蠶不會紡紗織綢,可那八十畝桑田,在她手裡,卻能生出遠高於養蠶做生絲的銀子來。
可惜這些事情急不來,得一步一步慢慢來才成。
現在急需要解決的,是一家人的肚子問題。
正想著,就聽雲暢哼道:“前幾天一位族兄去山裡,差點丟了命。你當山裡是菜市口,那麼好進的?不許去!”
“不是說和九叔一道去麼?我又不是自己去。”雲朝分辯。
“總之不許去!”
倒是聽說姐姐的箭術確實不錯,爺爺精通君子六藝,要不然家裡也不會有箭,就是哥哥們,也是學箭的,不過對這個經常讓人頭痛的姐姐,任她吹破了天,雲暢也絕對不放心她獨自進山。
打獵可不是隻箭術好就成的。
經過一冬,山裡的野物們正是飢餓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更兇殘,要是打獵那麼容易,古莊村北依小團山,村裡怎可能沒有專門的獵戶?姐姐雖然箭術極好,可她又沒有武力,對大山也沒什麼瞭解,她怎可能允許她進山?有九叔跟著也不成。
雲朝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白費口舌,說急了,這丫頭真能幹出把她鎖在家裡的事情,忙岔過話題,笑道:“我貼幾塊餅子,貼好餅子,暢兒你看著些火,別給燒糊了,我去屋裡把爺爺的藥給熬上。”
雲暢道:“我再說一遍,不許去山裡。爺爺的藥,我已經熬上了,蔚兒和夕兒在屋裡看著爐子呢。”
做好晚飯,一家人吃了飯,又服侍著爺爺喝了藥,雲朝去廚房裡燒了一鍋熱水,同雲暢一起,照顧著弟弟妹妹洗漱完,又去爺爺屋裡用艾葉水給爺爺泡了腳,並泡下第二天要磨豆漿的黃豆,姐妹兩個這才吹了燈歇下。
第二天一早,姐妹兩個天未亮就起了床,雲暢做飯,雲朝端了頭天換下來的衣裳,跟雲暢說了一聲,便去了河邊洗衣裳。
洗衣裳是假,蹲在族學前的路口,等雲北是真。雲朝在河邊麻利的洗好衣裳,便跑去了族學的路口等雲北。好在沒等多長時間,便見著雲北和黑娃聯袂而來:“十一哥,黑娃弟弟,早呀。”
黑娃眨了眨又圓又亮的眼,委屈道:“朝姐姐,昨兒不是說好了,叫我雲舒的麼?”
一不小心,傷害了小小少年的自尊心,雲朝亂慚愧了一把,十分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呀十五弟,姐姐以後一定記著。”
聽她叫自己“十五弟”而不是“舒弟弟”,更見親切,這是把自己當成自家弟弟呢,黑娃馬上收起委屈來,一雙眼笑的眯眯的:“朝姐姐以後記得就行。”
雲北見她特意在這裡等自己,不免有些驚訝,還以為她家出了什麼事,忙打斷了兩人沒營養的話,道:“朝妹妹,是不是你家裡有事?”
雲朝忙道:“沒事沒事,我洗好衣裳,剛好想著十一哥差不多快來學裡了,順道問你點事。”
雲北這才放下心來:“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問,九叔今兒進山不?”
二房幾個兄弟雖然分了家,但九叔還未成親,因此還跟著五叔一家過日子。雲北笑道:“倒是聽九叔說,今兒要上山的。不過現在還早著呢,山裡露重,總得要太陽出來後,才好進山。”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怕回去遲了,她家暴力妹疑心,雲朝笑著揮了揮手:“十一哥和十五弟快去學裡吧,我就不耽擱你們啦。”
告別二房小兄弟兩,雲朝端著盆,飛奔回家,跑到院門外,方停下來歇了口氣,感覺自己呼吸正常了,方慢悠悠的踱著八字步進了院。
家裡雲暢已經做好了早飯,對於姐姐洗幾件衣裳磨蹭了一早上的事情,雲暢也沒說話,只道:“姐,早飯做好了,蔚兒和夕兒也起了床,爺爺的藥已經熬好,你們先用早飯,用了早飯,你服侍著爺爺喝了藥,再看著蔚兒和夕兒識字。我已經吃過了,先去山裡打些柴回來,若是回來的遲,午飯別等我,我帶了塊雜糧餅。對了,那半隻野雞,我也給燉了湯,你回頭看著再添點材火,中午別忘了給爺爺喝。”
說著話,雲暢收拾好捆柴的麻繩,拿了柴刀便出了門。
雲朝跟在後頭叮囑:“砍夠家裡用的就成,別背太多,傷著腰可不是玩的。”
雲暢嗯了一聲,徑自出了院,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姐你不許進山,在家裡看著蔚兒和夕兒,還有照顧好爺爺”,得了雲朝特別認真的保證,又給了她一個警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