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地的百姓。
不過,廣州距離這遙遠,貨款結算上十分麻煩。另外。揚州每個行業都已經有人霸地嚴嚴實實,外人難以插足。趙大人雖然可以強勢插入揚州市場,但考慮到他長久不在揚州,唯恐別人藉機惹事,所以打算找幾個揚州當地地士紳,出面合股。
說是合股,也我等無需出幾個錢,只是希望貨行萬一有事。能有人出面擔待一下而已。此等美事,大人想到了我等昔日屬下,便找到了我們。彭大人離得比較遠,若無興趣,大人給你留的那份股份便由我們幾個吃下了,不知彭縣意下如何?“
鞠常在這裡其實是逗引彭華,他跟趙興相處久了,知道趙興不會做無意義地事。而目前籌辦的事,趙興特地要等彭華來。肯定有用著自己的必須,但鞠常害怕彭華這個人百般推脫,遲遲做不了決定,以至於延誤正事,所以他特地反著說話,刺激彭華早做決定。
然而,鞠常的話令在座的其他官員當真了,他們樂呵呵的勸說彭華:“彭縣,你在富陽,諸事都不方便。不如將這股份讓了我們吧,以後有事,我們替你出頭。”
彭華果然是個牽著不走,倒著走地酸夫子,別人不讓他幹。他偏偏急於參與,只見他站起身來,面紅耳赤的說:“子曰:放於利而行,多怨。果不其然!諸位都不是君子。趙大人特地從廣州來密會我等,指望我等能夠幫上忙,下官雖然官卑微小,地處偏遠。可大人相招,我豈能袖手。爾等欲將我擠出去,此不是陷我於不義麼?”
彭華說的慷慨激昂,實際上他心裡清楚,趙興弄錢的手段非同小可,其中許多掙錢的路子令人匪夷所思,所以他剛才也提到了一個“利”字。
明擺著。那些人想擠他出去。也是看中這個“利”字——他不上這個當。
如鞠常所料,趙興真缺不了彭華。他擺手阻止了其他人的鬨鬧,就手拿過一份契約書,慢慢的解釋:“我這個貨棧剛開的時候,恐怕有段時間吸引不到外人,因為這行業需要一段時間讓人廣為人知,所以我希望幾個縣聯合作保。
比如揚州江都縣:失地農民想去我廣州墾荒,恐怕手頭沒錢,而我廣州天高地遠,想調查失地農民的情況也不方便,我希望由揚州附近地郡縣出面進行調查。
我的打算是這樣的:揚州縣、富陽縣可以出佈告,表示與我廣南東路聯手,兩縣動用青苗法的款項僱傭百姓去廣南墾荒,凡願意去廣南者,由縣衙開給路引,這封路引上要寫明原籍,姓名,家口幾人,擅長什麼……這裡是表格。各位只要把表格填好就行。
當然,我不會讓各位白乾,各縣的青苗款,你們怎麼花那是你們的事,這我不管。我那裡只憑路引付款,每份路引可以換一張船票,官府調查流民,也花了大力氣,總不能讓衙役們白辛苦,我每份路引付給衙役們辛苦費五百文。這筆錢由揚州當地票行支付。每三月一結。
每三個月,我那裡的夥計會坐船從廣州來揚州,拿在廣州收到的憑據跟貨棧結算船票錢,諸位再跟貨棧結算衙役們的辛苦費。至於各縣花去的青苗款怎麼償付,那是你們自己地事——我聽說熙寧年間,王荊公發放的青苗款都還沒還上,是吧?我的意見是拿我發的那筆辛苦費還青苗款,應該足夠了,但那是各位自己的事,我不管。
現在,我需要諸位做地就是在揚州找一塊地、建一座碼頭,以便我的船運貨行進港、卸貨與拉人,此外,諸位手頭的衙役若是有空,不妨常來貨棧看看,幫我維持一下秩序……“
趙興解釋完貨棧的運作規律,呂悅呂欣然這個老滑頭立刻開口了:“看來剛才鞠(常)通判說的對,這些活兒多數都需要我江都衙役幹,富陽縣只是掛個名字而已,所以富陽縣與我們佔相同比例的股份,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彭縣不如讓出一半來,讓兄弟們幫你打點。”
呂悅與彭華同在趙興手下當吏員的時候,兩人好地恨不得同穿一條褲子,如今為一點小利兩人翻臉成仇了。彭華搖著頭。“子曰”也不說了,喝斥道:“呂欣然,你這個賊死鳥,我富陽縣怎麼就幫不上忙了。我富陽衙役雖然無法進入江都地界,但大船進了運河,還不得我富陽縣照顧……”
“不要爭了!”趙興豎起根手指,阻止大家:“富陽縣民風兇悍,我還指望富陽縣替我招納一些勇士。組建廣南槍兵,況且這種事,光是一個縣出面,恐怕御史那裡交代不過去,兩個縣聯手則大大不同。這事就這麼定了。揚州江都縣佔三成股份,怎麼分是各位自己的事情;富陽縣佔兩成股份,剩下的五成歸我……”
一番商議過後,眾人滿意地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