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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小的老鼠眼,鼻子裡“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氣,他胸腔裡的心臟,每一次強力的跳動,都會像炸雷一般響起在他的耳邊。就在腐屍們緩慢的朝他走來的這一分鐘裡,他看到了生命流逝掉的痕跡。在恐懼的壓迫下,這六十秒的時間,對他來說,已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地鼠張大了嘴巴,準備著發出彌留人間前最後的慘叫,卻突然發現,嘴巴唯一起到的作用,竟然是加快了他喘息的頻率。在一呼一息的快速變化中,他那顆強而有力的心臟,在胸腔裡不安份的跳動著,隨時都可能從喉嚨裡蹦了出去。

人死之前,會想起什麼呢?

地鼠的大腦一片空白。

過往的記憶?那是什麼東西?最愛的人?別開玩笑了。地鼠那個被恐懼壓迫到缺氧的大腦裡,唯一記得的,就是讓自己臉上那雙即使瞪大了,也看不出什麼來的小眼睛,完全的閉了起來。

活著,原來是件那麼幸福的事情……

三十秒過去了……六十秒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

預想中的痛苦竟然還沒降臨到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睜開眼看看,就看看,難道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嗎?”地鼠緩過神來的大腦一邊鼓勵著自己睜開眼睛,一邊又在緊張的幻想可能發生的事情。在未知產生的恐懼中,地鼠睜開了眼睛。一片白光晃眼,嚇得還沒反映過來的他,又飛快的把眼睛給閉上了。

在回味過來後,地鼠又試探著睜開了眼睛,這一次,他看清楚了。所謂的白光,不過是頭頂那輪明月灑將下來的月光。森森的鬼氣,暗黑的世界,先前還漆黑陰森的環境已經消失不見。入眼的是紅葉隨風而落,在月光中舞出一個又一個優美的弧線。月光下的楓林,就像一幅無聲的油畫,呈現出了一個寂靜且柔美的世界。

深吸了一口氣,地鼠緩緩的站起了身,然後,他就看到了那個少年。多年之後,他仍能清晰的回憶起那個畫面。

在銀白的月光裡,那個英俊的少年,身披一件鮮紅如血的鎧甲。當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時,竟會浮起一片朦朧的輕煙。那個少年,昂著他那驕傲的頭顱,如同一座高山般屹立於楓林之中,印刻在了眾人的眼眸裡。他就靜靜的往那裡一站,眾人的目光就再也無往從他身上離開片刻。

夜風吹動著他的長髮,將他散發出來的霸道氣息,帶到了楓林的每一個角落。地鼠看到這一幕時,心中不由驚呼:“雷…雷皇陛下……”

多年後,地鼠仍為自己跳出的那個想法感到奇怪。事實上,仇九與雷皇長得一點也不像,無論是身高、相貌還是體形。但很快,地鼠就明白了,仇九的身上,有著和雷皇一模一樣的驕傲與霸道。

你們的眼中不需要裝太多太複雜的東西,只要把你們的目光看向我就行了。因為,我就是天下!

地鼠收起了雙鏟,對著仇九的方向輕輕鞠躬行禮,然後轉身離開。在回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仇九對他投來的目光,他的身子一顫,選擇快步,而不是飛行離開。在這個與雷皇相似的少年面前,地鼠抱以了對雷皇一樣的尊重。

地鼠離開這後,躺在地上的姑奶奶第一個站了起來。她的蛇杖斷成了兩截,胸前衣襟沾著些許血跡,那是法寶被強行折斷之後,一口心血吐出所沾到的。她搖晃著站了片刻,便因力竭而坐倒在地,大聲咳嗽起來。

在她的咳嗽聲中,黑袍,白衣秀才,玉虛子三人一一坐了起來。

白衣秀才與玉虛子的臉色都呈出死人般的蒼白。比起姑奶奶,白衣秀才算是幸運的,他的陰陽扇絲毫無損,他之所以蒼白,完全是魔元力的透支造成的,只要給他時間運息療養幾天,便能康復如初。

而玉虛子就沒白衣秀才的運氣了。

“招魂搖鈴”毀了,右手魔幡也被扯了個支離破碎。光是法寶毀滅帶來的直接傷害,便令他嘔了不知多少心血。再加上怒極攻心帶來的後果,他那一口氣只差一步便要魂歸冥道去了。此時,他的那雙桃花眼中,刻滿了深切的恨意,如果目光能化為利劍,仇九的身上早已千瘡百孔。

黑袍由於被長袍包裹,也看不出他的傷勢如何。但中了仇九那參雜著怨氣的紫電銀蛇,也絕計好不到哪裡去。

場中還能站著的,僅有三個半人,第一個便是仇九。

血魔精血中蘊藏的兇性被完全釋放,騰騰的殺氣有如實質。加上雷皇精血中的囂張與霸道同時釋放,現在的仇九,就像一座活火山,隨時準備著再來一次恐怖的爆發。

一直沒參與群毆的開山王,就站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