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錦衣華服,雖然金冠玉瑁。可我就是下意識地盯著這個人看。
上官雲舒啊。。。有點耳善的名字。
當這個我覺得名字很耳熟的人抬起頭後,我做了一件即使過了多年也足以讓自己啼笑皆非的事——
這個上官雲舒瞳眸顏色很奇特,深沉的暗藍色。見我眼亦不眨地看著他,眼中的暗藍色變得更深沉了,而我似被引誘,沉到了那片暗藍裡。。。。。。
我呆呆看了一會兒,竟脫口說了一句,“Hello。”
“。。。嫂,皇嫂?”等我終於被人驚醒似地喚回神後,終於發現安樂一臉的驚疑,“你。。。。。。”說到這裡,安樂又轉頭看看那個上官雲舒,“你們。。。。。。”
上官雲舒微微一笑,忽而又是一鞠身,然後說了句讓我雷到了的話,“Hello。”
他發音不準,咬字不清,‘Hello’說成了‘呵哦’。
我還是嚇到了。一樣被嚇到的還有安樂。
我手抖了抖,還是笑,只是開口說話時的顫音是消不去了,“莊王,這位是?”
“在下西南王上官雲舒。”那人一笑,優雅下暗藏暗湧。
殺 〈4
西南王上官雲舒,我終於想起了這個人,安逸情報網中的頭號朱名。手握重兵,雄霸一方的割據藩王。安樂的盟友。
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如果不是他瞳眸的顏色異於常人,細看之下,眼力再好的人都只會把這個男人看做是一個貴公子。而不是一條蛇。
一個很會偽裝的貴公子。
一個很偽善的男人。
而我對此類人的評價就是——難纏。
很會裝的人是最麻煩的,就算你做了如何讓他惱怒的事,他永遠是一個表情,永遠讓你不知道自己做了的事會招來他如何的報復,因為你連自己是什麼時候惹了他都不知道。
“哦,原來是一直為皇上鎮守西南的西南王,本宮在京城也常常時有聽聞西南王的大名。”
“太子妃客氣了,本王在西南蠻荒也有聽聞太子妃美貌。”他看似謙遜地一躬身,說道。
這是不認識男女間攀談的經典語錄。
男人喜歡被誇功業。
女人喜歡被夸容貌。
果然是經典。我暗忖。
“西南王遠道而來,可惜太子現在受傷在身,無法幫皇上稍盡地主之誼了。”
“太子妃客氣了,做臣子的是為皇家賣命,哪能讓自家主子來招待。”
我很能打哈哈,沒事和不認識的人我也能說上半天,而現在,我遇上了一個比我更會說的人。我幾乎要被自己打敗了。
“不知西南王是何時進京的?”說了這麼久,我終於繞到了正題上。
“哦。。。”他拖長了聲音,“本王是聽皇上的排程旨進的京城,現在想來,大概該有半個月不止了,不過,這京城的酒菜可真是我們地方上比不得的。。。。。。尤其是女人。”
我對這種看似粗鄙的話沒在意,裝吧,你小樣兒的儘管裝!我甚至還能笑容滿面的說了一句,“是麼?既然西南王欣賞京城的美女,那麼本宮可向皇上提一聲,讓皇上賜西南王幾個傾心的美女。”
可能沒料到我會打蛇隨棍上地提出這樣的一句話,那雙暗藍色瞳眸閃過一絲異光,見我仍是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自是再好不過,有太子妃做媒。美事自然是天成。”毒蛇開始吐信,“本王也從邊地帶來了人獻給太子,雖比不上京城女子的端靜嫻雅,但相信跟隨太子還是不錯的。”說到這兒,那雙暗藍色眸子上過一絲趣味,反問我一句,“太子妃以為如何?”
等人終於走了。我吸口氣,再狠狠地吐出來。
上官雲舒,果然不是個好應付的角色,莫怪安逸暗地裡的準備工作防範他比防範安樂更甚。
“怎麼樣?”身後裝病的人已經翻身坐起,
我苦笑一聲,“果然難應付。”
唉唉唉,和現在近在眼前的某人一樣難應付。
“那是自然。”安逸勾唇一彎冷笑,看到我時,眼裡也是閃過一絲興味,“琳琅,你是怎麼想到要送內奸給他這個法子的?”
這個人,果然開始挑白了話說。
我站起來,揉揉痠麻了的脖子,一個時辰的一動不動,人都僵硬了。
“爺難道不是這樣想的?”
我只是比安逸先挑白了說而已,甚至,我相信,安逸連送給上官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