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里去。”
……
那個姐妹還隱約記得,蘇五娘當年與她感嘆過這麼幾句話。
此時公儀凝說出來,面上仍有唏噓之色。
洛長熙亦有些感慨。
她這幾年來都在南疆征戰,自然知道這征戰帶來的後果。不論是哪一方輸贏,受苦受難的永遠都是邊疆兩地的百姓。此時竟然面前就有個活生生的人是遭受過那種苦楚的,實在讓洛長熙的心裡有些不舒服。
公儀凝一眼便看出她在想什麼,便又道:“看沉魚的年紀就知道,她入京的時候你還沒出徵呢,幹嘛擺出一副欠了她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總是我洛家種下的苦果。”
“那又如何?在戰場上從來就沒有對錯之分,只有強弱之勢。你還是打過仗的,難道不懂這個道理?反過來,南疆也欠了我們不少,橫豎是筆糊塗賬了!”
“你說得沒錯。”洛長熙道,“不過你誤會了,我並非是心軟。而是從前總在打仗,現在仗打完了,有機會的話也想考慮考慮戰後之事。”
但是,這些國家大事什麼的,公儀凝懶得去想,也輪不到她操心。她現在眼睛裡盯著看著的,只有如何打敗花月四院這一件事。
洛長熙也很快收斂了神思,說回了原來的話題。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找沉魚?”
公儀凝嬉笑道:“我覺得你應該日日都與我呆在一處。你看,你一與我在一起,便變得十分聰明,一點就通!”
洛長熙不理會公儀凝的“胡說”,直接道:“你去外面逛了幾天,莫非是去買南疆之物了不成?”南疆的東西倒不一定非要去南疆才買得到,京城不遠處有個專做貿易往來的大城,洛長熙估摸著,公儀凝應該是去了那裡。
“不錯。”公儀凝點頭道,“正因為她離開南疆多年,所以,才更應該容易被南疆的東西打動才對!骨子裡的東西應該是不會變的,你說是不是?”
“可這一切都得應在‘沉魚便是當年的小魚’這個前提下,但你真能肯定?”
“原本最多隻有六七分肯定,但現在,聽了你說的,我幾乎有了j□j成的把握!”
“為何?”
“你猜啊。”公儀凝笑嘻嘻地,“不過我覺得你猜不著。”
“……”
“你這種榆木腦袋,光知道打打殺殺的,若論起感情之事,嘖嘖,我就是給你八十天你也想不明白的。”
洛長熙被噎得有了脾氣,也懶得去猜了。
公儀凝做事一向雷厲風行,她很快就找到門路偷偷地給沉魚遞了個帖子,邀沉魚出來一聚。原本洛長熙還有些擔心沉魚會拒絕,卻沒想到沉魚很快就回復說願意前來。
洛長熙提出要同行。
公儀凝本來不太願意,但想一想又答應了。約見的地點在一處環湖的小築裡,公儀凝差人搬了一面大屏風立在一旁,讓洛長熙躲在屏風後面,自己單獨與沉魚說話。
兩日之後,湖心小築之中,沉魚應約而來。
公儀凝是個爽快人,也煩厭拐彎抹角地說話,見沉魚來了,二話不說先將早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往沉魚面前一推。
綴滿了珠寶的馬琴,十二色線百花織錦裙,金、銀、珍珠、寶石首飾各一套,全是按照南疆之地的風情來打造的。
連桌上擺的茶果,亦是南疆風味。
沉魚看了一眼,抿嘴勾起了一絲笑。
“聽聞蒔花道日進斗金,大老闆就這麼點誠意?”
公儀凝心中有些驚異,她不光驚異沉魚對這南疆之物毫無反應,還驚異沉魚一下便看出她的身份。但公儀凝也不是吃素的,只朝不遠處迴廊上侍立的下人揮了揮手,很快便有人抬上來幾隻大箱子。
箱子裡沒別的,全是金子。
在公儀凝看來,這個世上,不可能有人不愛金子。
沉魚也不例外,這一回,她的笑容和氣了許多,只不過她說出的話卻還在繞彎子。
“大老闆這是什麼意思?沉魚愚鈍,實在不懂。”
公儀凝直話直說:“只要你來我蒔花道,這些……只是開始。”
沉魚笑得更美更動人:“沉魚要是有了這麼些金子,還去蒔花道做什麼?足夠沉魚躺著吃到老了。”
“說得對。”公儀凝接著道,“那麼,我用這些金子來買你一輩子不再出場,回去養老,怎麼樣?”
沉魚終於不笑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