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道:“所以,我應該聽你們擺佈了?”
屋中人道:“好像你只有這條路好走了。”
白梅道:“好吧!我想,現在,我已經完全沒有脫身的可能了。”
屋只人道:“‘白爺久走江湖,對武林中事,瞭解得很多、想來,用不著在下多解說,你請人廳中坐吧。”大廳上緊閉的兩扇大門,突然大開。
白梅轉眼望去,只見大廳中一片靜寂,看不到一個人。
不管是龍潭虎穴,白梅已暗下決心,今日一定要弄個明白出來。暗暗吸了一口氣,納入丹田,一面舉步向廳中行去。一面說道:“老夫這一把年紀了,生而何歡,死而何懼,難道你們還會把這個老不死留作人質不成?”
他自言自語,聲音也不大。但如這庭院之中有人,一定可以聽到。
進入了廳中之後,目光轉動,只見大廳,除了幾張木椅和一張大方桌外,再無陳設,整座廳中,不見一個人。
白梅順手拉過來一張太師椅,坐了下來,道:“老夫已經進入廳中了,閣下,也該出來見個面了。”
大廳右側的臥室門緩緩開啟,一人行了出來,道:“見面有如不見,見之何益。”
那是裝束很怪的人,一襲寬大的黑袍,掩速了全身,連雙手,也被又寬又長的袍袖渡去,臉上是一個黑布作成連頸布帽,除了可見到一對眼睛之外,只可見到一排白牙。
白梅端坐未動,打量了黑袍人一會,冷笑一聲,道:“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這句話,對一個江湖人,是很大汙辱。
但那黑袍的人卻似是毫不在乎,緩緩說道:“你說呢?”
白梅道:“聽你的口音,似乎是男人,但你的行藏卻像個婦道人家。”
黑袍人呵呵一笑,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閣下卻言詞如刀。”
白梅道:“唉!朋友,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們逼我老人家服下廠毒藥,又騙我到了這裡,還未了這麼一副怪模怪樣的打扮,真叫人猜不透用心何在?”
黑袍人道:“那是因為我有不能以真正面目見你的原因。”
白梅心中一動,道:“你是誰?”
黑袍人道:“別太自作聰明,也別想的太多,那對你沒有好處。”
白梅道:“哦!”
黑袍人道:“現在,咱們似乎是應該談談正題了。”
白梅道:“老夫在聽著。”
黑袍人道:“你可以不死,白鳳也可以留下性命,但你們父女要從此歸隱,不準再在江湖上出現。”
白梅道:“還有麼?”
黑袍人道:“宗一志也可以不死,而且,還可以承歡膝下,但董川和楚小楓卻不能留下性命。”
白梅道:“無極門就此斷絕於江湖之上。”
黑袍人道:“無極門會繼續存在,只不過,換了一位掌門人,也換了一些弟子,他們仍然住在迎月山莊。”
白梅道:“唉!從此變成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門戶。”
黑袍人道:“白爺又猜錯了,無極門會很快的壯大起來,而且,要超越過宗領剛的成就千百倍,這一點,宗領剛倒可以瞑目九泉了。”
白梅道:“閣下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黑袍人道:“其實,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以你白爺在江湖上的經驗,這幾句話,豈會有聽不懂的道理。”
白梅道:“聽是聽得懂了,只不過,事關重大,在下也不願作任何預測。”
黑袍人道:“我們要借重無極門這個門戶,如是合作得好,宗一志也有可能子承父業,出任無極門的掌門人。”
白梅道:“真有這麼一天,老大倒替你們擔心了。”
黑袍人道:“哦……你擔心什麼?”
白梅道:“我擔心他一旦出任了無極門的掌門身份,會替他老子報仇。”
黑袍人道:“掌門人,只不過是一個名義罷了,未必有很大的作用。”
白梅道:“這麼一說,老夫就明白了,宗一志就算當上了無極門主,也不過只是一個聽人擺佈的傀儡而已。”
黑袍人道:“這要看怎麼說了,如若宗一志能夠表現得很忠實,也可能會受到重用。”
白梅道:“那是說讓他忘去了殺父之仇,一切都聽從你們的指命?”
黑袍人冷笑一聲,道:“白爺,咱們在說正經事,不是在爭論什麼。”
白梅道:“這個,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