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奇異的光質,顏色呈黃色。古錯似有所思。
瓏瓏見狀,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古大哥,你去那樹枝叢中幹什麼?”
古錯道:“我要問那人幾個問題。”
瓏瓏一驚,道:“死人也能回答你的問題?”
古錯道:“死人不但能回答問題,而且說的話比活人真實得多,有用得多,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謊的,只要你聽得懂,他說的就全是真話。”
瓏瓏道:“那這個死人又告訴了你什麼?”
古錯望著不遠處的“琴心樓”道:“第一,他說他是‘鐵血王朝’的人,可以用此金屬環為證。而且此人的身分在‘鐵血王朝’中並不高,僅與‘遼東五狼’相同。”
瓏瓏不由鬆了一口氣,道:“這等角色,敢來冒犯琴聖,豈不是自尋死路?看來琴聖應是安然無恙了。”
古錯道:“恰恰相反。如果單單就這麼一個人,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所以這正說明他是有恃無恐。他告訴我的第兩件事,便是說他被殺的時候,他的同伴已在激戰之中,所以他才會被這麼擱在這樹枝上而無人過問,此人極有可能是負責觀望之人。再大膽地設想一下,此人可能在大批人馬攻進‘琴心樓’時,負責留下來的警戒之人。”
瓏瓏神色一變,道:“你是說真的有人襲擊這‘琴心樓’?”
古錯道:“不錯。我與石姑娘在三折瀑的山莊中時,曾聽‘無為刀’宮無為說在他們鐵血王朝沒有統一佈署之前,誰也不許驚動琴聖。換句話說,現在已經驚動了琴聖,就一定是已佈署妥當,志在必得。如此說來,琴聖已是凶多吉少,因為按以前與‘鐵血王朝’的相沖突中看來,這個組織不但紀律嚴明,高手如雲,最可怕的是他們極工於心計,每有行動之前,定已計劃得周密細緻,陷阱一個套著一個。”
頓了一頓,古錯接著道:“如果琴聖對‘鐵血王朝’毫無所知的話,以他的武功,平日定是極少防備,敵人在暗處,他在明處,恐怕……”
說到此處,他倏然停住,鑽進那古松旁邊的草叢中,撿起了什麼東西,瓏瓏一看,驚得俏臉失色,只見那古錯手中所拿的竟是一隻斷臂!因為失血過多,手臂已變得極為蒼白,像只假臂。顯然,這手臂便是樹上屍體身上扯下來的。
古錯神色凝重起來,沉聲道:“我猜得果然沒錯,此斷手上還緊緊抓著一隻唿哨,此哨乃紫葉竹製成,能吹出十四種不同的聲音,江湖中人常用它來傳遞不同的訊息。”
說完,他轉身對瓏瓏道:“快,我們趕緊進這‘琴心樓’瞧個究竟,或許能看到什麼。”雙足一點,人如驚雁般掠起,向那“琴心樓”飛身疾馳。
瓏瓏見狀,不敢怠慢,也施展出全部功力,向那“琴心樓”電射而去!
越近“琴心樓”,瓏瓏越覺心驚,只見一路上東倒西仆地躺著十幾具屍體,死狀不一,有的斷頭,有的裂腹,有的被生生劈成兩半,甚至有一個人的頭不知被何物砸成一團稀爛,耷拉在胸前!
到了“琴心樓”前,場面更是驚心動魄!一個身子奇小的人不知為何竟將雙腳埋入土中,只剩下膝蓋以上的部位留在上面,除了口鼻有幾絲血跡外,竟看不出有什麼致命之傷。
在那木樓的底層,有一個禿頂的中年漢子死在門前,左手卻已整隻手掌插入那木柱中。
禿頂漢子身邊還躺著兩個人,竟是一個少了左耳另一個缺了右耳,古錯心中一驚,他已認出這是令江湖人聞風喪膽的“左殘右缺”兄弟,此二人是使暗器的絕頂好手,因為他們幼時便無聽力,所以眼力便異於常人,揮出之暗器,手法極準,江湖中能逃得過他們聯手一擊之人,寥寥無幾。
古錯雙目電掃,瞬間便已看清那禿頂的漢子腰間的金屬環為黑色,而這“左殘右缺”的金屬環為白色,也不知誰的身分較高一些。
古錯不敢多停留,雙掌一揮,一道勁氣直貫而出,那木門“轟”地一聲被撞得粉碎,古錯人似翩翩蝴蝶般倏地拔地而起,穿門而入,同時運起真力護住全身,口中叫道:“琴聖前輩,多有得罪!”
破人家門,自是對他人大為不敬,何況是琴聖這樣武功卓絕的武林前輩的家門,難怪古錯要如此說了。
裡面卻無任何聲音,甚至連一個人影,一具屍體也沒有。
不對,古錯聽到了一絲微弱的聲音,像是雨水滴落之聲,古錯忙四處一張望,卻一無所獲,正在暗自思忖這聲音從何而來,倏地脖子一涼,古錯一驚,反手一抹,竟在手掌中看到一抹鮮血!
古錯人便疾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