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哥的勤文院,三娘子果然見到院子裡坐著半年不見的袁正墨和夏直軒,只是二人不比在杭州的低調,袁正墨頭頂著紫金冠,一身杏暖色的錦袍,腰間錦囊環佩眾多;而夏直軒亦是青墨色的鍛衫,看起來真正是世家子弟的模樣,若再來些不羈的笑容,大約是襯得上二世祖三個字了。
袁正墨迎了上來,笑道:“許久不見,還以為蕙雅來京城的事情是假的,明明之前蕙雅可說過到了京城必然會告知於我,這回真來了蕙雅反而變得不認識我們似的。”
夏直軒原本是站了起來,可想了想卻還是坐下了,臉上微微有些氣惱,“墨表哥,你怕是不知道,人家蕙雅現在認識了逍遙王府的世子,哪裡還會記得我們倆個同學?”
“直軒,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三妹是這樣的人嗎?”江淺歡倒是忍不住幫三娘子辨白起來。
三娘子笑意不減,此時還淺淺的福下身去,“民女江蕙雅,見過三皇子殿下,見過夏世子。貴客盈門,民女有失遠迎,真是該死!”
這盈盈一派如扼在眾人頸間的一雙手,頓時讓眾人噎得說不出話來,夏直軒哪裡坐得下去,衝過來便拉了三娘子的手怒道:“江蕙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瘋了嗎?”
三娘子抖落了夏直軒鐵鉗一樣的手,哼聲道:“你方才不是說我看重王府世子的身份,所以冷落了你們嗎?既然我是你想的這樣現實的女子,見到夏世子和三皇子不正當如此嗎?”竟然說她是個好權勢的人,怎麼不叫三娘子生氣?生氣了三娘子自然不會說別的,先氣一氣這兩人也是好的。
袁正墨此時是瞪了夏直軒一眼,才道:“蕙雅你就別這樣了,你明知道直軒是個直性子,說話從不喜歡拐彎抹角;方才他那樣說也不過是氣話而已,難道你還不知道他那性子?”
“是是是,我說的是氣話,不是說你看重別人身份,我就是,就是覺得你來了京城也不告訴我們,心裡有些難過罷了!真的,我真沒有那樣的想法!”這時候夏直軒真恨不得時光倒流,讓他方才不要亂說話,害得蕙雅生了這氣。原本自己就痛恨提這身份之差,怎麼今日他就犯這渾!
“好吧,看來是我誤解了?”三娘子這才慢慢露出笑來,“你們也不要介意,雖然我們是同學,但是身份擺在那裡不會變,我不過是商人之女,來這京城也不是為了遊山玩水,遇到些達官貴人,有時候不得不示弱些!你們二位身份高貴,我哪敢一來就腆著臉不知進退?”
“蕙雅,我們是朋友!”袁正墨斬釘截鐵的說道。
“對,我們是朋友啊!”夏直軒也不甘示弱的說道。
“朋友?”三娘子問了一句,終於眉梢眼角都跳出笑意來,“那往後見面我可不行禮了!你們往後可不能反悔!”
“那是自然!往後在京城裡我們可是你的靠山了!”袁正墨挑挑眉玩笑道。
“對,我們可比那個剛來的王府世子要靠得住些!”夏直軒不忘的是沈楠青,此時忍不住說道。
“好!既然是朋友,我從杭州到京城可是搬家了,夏直軒你的禮我收到了,那袁正墨你的呢?”江蕙雅伸著手笑道。
原本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袁正墨還真是一拍手,毫不擔憂道:“這個你就放心吧,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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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少女愛俏,少年愛鬧
第二百五十一章少女愛俏,少年愛鬧
袁正墨身為大軒二皇子,送的禮物果然很不一般,那個黑木盒子搬上來時三娘子不禁有些猜測,懷抱大小的匣子裡裝的是什麼?難道是什麼花瓶或是玉雕之類的東西?可當袁正墨開啟那盒子,三娘子便被盒子裡的東西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個湖藍色玉石製成的玉枕。
跟平常三娘子見過玉枕形狀差不多,都是一整塊雕成八字陷內的模樣,只是這塊玉枕枕面雕刻的是一幅蝶戲花的形狀,比起市面上那些普通的單花、單字要繁瑣得多。再看了玉枕的材質,只見光滑潤澤,色如凝脂,玉面自有一股奇特的色彩感,彷彿是一幅作好的國畫。
藍色的玉枕她還真是第一次見,想來這麼個玉枕絕不是路邊貨色了,“袁正墨,你從哪裡弄來這藍色的玉啊?”
袁正墨溫溫的笑道:“這可是稀有的藍田玉種雕的,也就是我從庫房裡找了許久才找到的,尋常東西你也未必喜歡,這才送這玉枕來,這到了夏天你枕著總會舒服些!”他倒是不好說別的,這玉枕是他從自家母妃那裡要來的,從前母妃當這玉枕寶貝得很,也只是讓他見過幾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