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是嚴辭厲令不許我們進內室見三弟的,這惡疾哪裡能給你這樣鬧著玩的?別說是我們了,就是之前五妹撒潑了要進去瞧三弟。也被祖母令人灌了安神湯藥帶回了敬怡居,你若不怕死就儘可去試試。”
三娘子一愣。難怪總不見五妹的身影,原來竟被灌了安神湯!這安神湯就相當於現代的安眠藥,不過劑量要輕些,五妹那樣的小不點一碗灌下去,再激動的鬧一會,不就剛才發揮藥效暈了過去?能讓祖母對她用安神湯,只怕五妹之前肯定是鬧得很大,沒有人能勸得了吧!都是兄弟姐妹這些親人之間,總有些特殊的感應。莫不是五妹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意味,所以才鬧著要見三弟嗎?
“大姐,你就說你其實不敢吧!就是怕被祖父和爹爹發現,又怕到時候遭了訓斥丟臉,還怕真的染了什麼惡疾?大姐你不敢去便算了。全當我之前沒說;不過我是要想辦法去見見三弟的,好歹三弟還叫我一聲三姐(庶錦107章節)。”三娘子這時候可不會再管大娘子那大小姐脾氣了。只管把話說得越難聽越好,只要大姐來了性子,倒不怕不成功。
也是三娘子料得不錯,大娘子做為嫡女在江府裡基本都是橫行無忌。從小她就深知自己的地位在府裡頭獨一無二,不管是丫環婆子,還是那些姨娘小妾,見了她都只能算個奴才,所以無論做什麼,她還從來沒有怕過。
這次不同,母親和祖父爹爹幾次三番提醒不能去見三弟,加上她本身對三弟也沒有那麼深的感情,所以才沒有逆了長輩的們的意思。可若今天生病的人換上是二弟,管他是誰下的命令,大娘子肯定是要衝進去照看的,所以在她看來,為了個庶弟,確實不必要去冒這個險。
可三娘子這話一出口,她心裡立馬火冒了三丈,竟然說她怕事?她江欣雅可是江家的嫡長女,哪會有她怕的事情?雖然心裡的確有些擔心被發現被訓斥被染病,可也只是擔心罷了,哪裡算是怕?“三妹,你什麼意思?誰說我會怕?不就是去看三弟嗎?你敢去我自然也敢去!三弟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當然比你更擔心他!”
大娘子大聲說道,激動之處忍不住還站直了身子,三娘子見此抿唇一笑,直道魚兒已經上鉤了!
不一會,只見臨湖居偏西的角落裡,有兩個身影朝著前面慢慢的移動起來,正是大娘子和三娘子;只見此時兩人的臉上都蒙了一塊絲帕,正左右觀望的小心的移動著。
好一會她們聽到一個房間裡傳出幽幽的啜泣聲來,三娘子一震,拉著還往前拱的大娘子,兩人靠了上去;幸好她之間看了看地形,知道三郎這間屋子剛好臨著西邊的小院牆,因此要找到這裡並不難。
大娘子這個精得很,將頭前的窗戶往上提了提,就推開了一個小縫,絲毫聲音都沒發出來;三娘子敬佩的揚了揚拇指,難得大娘子笑了笑,很是興奮。
三娘子從窗戶的小縫往裡瞧,只見屋內此時有些暗沉,她觀察了一會才搞清楚,原來這窗子開在床榻的側面,所以這一瞧,剛好看到四姨娘趴在床沿的背影,而右邊正是一個屏風隔出的小間,平時用來換衣、沐浴(庶錦107章節)。
此時的四姨娘正趴在哭泣,屋子裡並不見有人說話,因為床榻的昏暗有些看不清楚三弟的情形;三娘子忍了會才隱約的看到錦被上一個小小的輪廓隆起,再就是模糊的臉。
大娘子出奇的冷靜沉默,等了好一會,三娘子還當不會有人說話時,終於聽見裡屋傳來了聲音,有些模糊和遙遠,看樣子,說話的人是在這屋子的外間;“四姨娘,三郎情形怎麼樣了?要不我進來幫把手,你先去休息一會吧!”
這聲音竟然是三姨娘的,三娘子瞧見大娘子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裡間的四姨娘卻是擦了擦眼角,勉強道:“三姨娘,我不要緊,現在讓我去休息我又哪裡能心安;澤兒他……”是一陣顫音,彷彿是眼淚又溢了出來,“澤兒剛才睡一會,我好好守一會,興許他醒來的時候就好了!”
“唉,你啊!”三姨娘嘆了嘆沒再作聲。
倒是太太的聲音響起了,“四姨娘,有些事情她們自是不好跟你明說,我雖也不忍,但卻不得不要提醒你一句,三郎這病發得蹊蹺,又正趕上現在好大夫奇缺,連夏大夫也被人請到城外,一時半分趕不回來呀!雖然白天也請了不少大夫,但這開出的藥喝了好多碗,三郎這情況……,你也要早做準備才是。”
這話說得實在直白得很,四姨娘哪裡沒聽明白?不過說讓她死了這條心罷了,可是她是三郎的親孃,別人再怎麼放棄,她也絕對不能放棄的!更何況,三郎明明已經好了些!“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