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平很快平靜下來,做了幾年市委書記,他的心理素質越發強悍,每臨大事有靜氣,已經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沈芮平很快找來了醫生護士,為蔣露薇做檢查。
忙忙碌碌的,一直到下午三點,醫生正式告訴沈芮平,蔣露薇的身體,大致上已經沒有問題,只不過,大腦裡還有些許的淤血,所以,壓制了她部分的記憶,或許有一天,淤血會自行散去,當然,蔣露薇還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沈芮平鬆了一口氣,程爺爺和程艾多卻萬分失望,因為蔣露薇竟然不記得自己已經是西班牙國籍,更不要說,眼前這一老一少,她所認識的,只有沈芮平一個人,而且,還是沈叔叔。
蔣露薇睡了一覺之後,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沈芮平,到底發生了什麼,沈芮平小心的套她的話,發現這丫頭的記憶,竟然是停留在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所以,她最為關心溪溪和奶奶怎樣了,家裡的房子怎樣了?
沈芮平不知道怎麼回答她,溪溪仍然在首陽市,她已經是小學四年級的學生了,因為沈芮平實在忙,所以,沈芮平把她寄宿在老師的家裡,老師的孩子已經上大學了,而溪溪又很聽話,所以,老師和溪溪相處非常好,溪溪的功課也很好,沈芮平每個月會自動轉賬四千元,實際上,這筆錢,老師除了給溪溪買衣服,交課外班的學費,她很少動用,他們夫妻倆都是老師,臨退休了,家中寂寞,正好把溪溪當做女兒一樣養著。
既然蔣露薇想見一見溪溪,沈芮平給老三打了電話,讓他回去一趟,把溪溪接來,說不定,溪溪的出現,會讓蔣露薇想起什麼,畢竟,溪溪已經成為大姑娘了。
醫生不讓眾人刺激蔣露薇,所以,沈芮平和蔣露薇說話都是字斟句酌,不敢說出過激的詞語,也不敢把目前的現狀全部告訴她。
那天,他把賀衛方生前死死攥住的鑰匙給她看,蔣露薇一眼認出,玉豆是自己的,可是鑰匙卻不知道是哪兒的。
沈芮平很小心的透露著現如今的訊息,其實,以蔣露薇的聰明,已經覺察出不同,她現在不住在重症監護室了,轉移到另一處豪華套房居住,病房裡有電視,蔣露薇第一次開啟電視,看到新聞聯播,馬上意識到,時間不對。
她明明剛剛從勞教所出來沒多少日子,怎麼會變成了五年後。
她記得自己是十七歲,不會錯的。
頓時,頭疼欲裂。
蔣露薇啊的一聲尖叫,扔掉了遙控器。
沈芮平出去買水果了,正欲推門的時候,聽見蔣露薇的叫聲,嚇了一跳,趕緊推門進來。
蔣露薇失神的看著沈芮平,“沈叔叔,我今年十七歲,對不對?”
沈芮平的嘴角掠過一抹苦笑,很快消失,溫和的點點頭,“薇薇,不要想太多,你不是想吃皇帝蕉嗎?我買來了。”
“沈叔叔,你看新聞聯播,現在是哪一年?”
沈芮平嘆了一口氣,放下香蕉,把電視關上,“薇薇,不要想太多,明天溪溪就到了,看到溪溪,或許你會想起來的。”
蔣露薇的臉色煞白,一勁兒搖晃著腦袋,沈芮平也跟著程爺爺學了一些按摩的手法,便扶著她躺下,為她按摩頭部,“薇薇,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睡一會兒,我把香蕉給你打成泥,好不好?”
蔣露薇點點頭,劇烈的頭疼,因為沈芮平力度適合的手法,減緩了許多,只要她不去想哪些問題,就不會頭疼。
蔣露薇漸漸入夢,沈芮平卻越發的不平靜了,她現在除了沈芮平,拒絕接近任何人,那件事,其實在她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讓她更加排斥他人,懷疑一切。
看來,應該聽從醫院的建議,給她找一名高階心理醫師。
這倒不是難事,這家外資醫院就有兩名從美國來的心理醫師,其中一人是華裔,漢語非常流利。
現在,醫院已經根據蔣露薇的病情,制定了新的醫療方案,程爺爺沒有再參加,這後續的治療,西醫要遠遠高於中醫的水平。
而醫院,也把程爺爺視為天人,並打算出高薪聘請程爺爺,奈何,程爺爺已經有了歸去之心,而且,他想趁著自己還能走動,到各地去看看,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
華夏兒女就是這樣,無論他們走多遠,他們的根,永遠都在這片土地上,他們最牽掛的,也是這片土地,所以,華夏兒女最講究落葉歸根。
程艾多正傷心著,因為蔣露薇的不認識,讓她五雷轟頂,如果不是因為蔣露薇病著,依照她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