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懂呀,等你成家立業,或許能明白?”
霍顏平與白樹坤說起話,他對白樹坤的印象還是不壞的。白樹坤求霍顏平在井谷面前給他和保安隊多美言,霍顏平鄭重地答應下來。
孫貴發說:“樹坤,這事兒還用你說,顏平是外人?”
霍顏平說:“舅舅,我是受多門師團長親派,來幫助井谷,多門將軍信任我,我就要對得起他,不能以公詢私啊。”
孫貴發臉一紅說:“對,做事該本份兒,你小時候,我就看出你是塊料,長大能有出息。”
霍顏平笑問:“舅舅以前真的是這樣看我?”
孫貴發一怔說:“當然了,對了,你回來不要住在外面,哪好也不如家好呀。”
“我不住大院。”
“咋的,嫌舅舅家……”
霍顏平厭惡舅舅這種勢利,冷笑說:“官身不由已,我不住在守備隊,萬一出了事,誰擔得起呀。”
孫貴發尷尬地咧了下嘴,心裡暗罵:小兔嵬子,翅膀硬了,知道你這樣,當初把錢扔水裡,也不能供你念書。
霍顏平站起來欲走。
孫貴發說:“你再忙回家也得吃頓飯呀,我已打發人去接玉環,今天咱們喝盅團圓酒。”
霍顏平聽說表妹要回來,更不想留下了,他沒有向舅舅打聽表妹,是不想聽到表妹婚後的狀況,無論表妹生活得好與壞,對他都是不幸的。
“表哥。”一聲喜悅清脆地喊聲從外面傳來。
霍顏平周身一震,下意識地快步迎到門前。
孫玉環進來了,她聽父親派去的夥計說霍顏平回來了,頭髮未攏衣服未換,急匆匆趕回家中。
“玉環。”霍顏平笑了,他想表現得鎮靜矜持,可那笑已把心中的痛苦暴露無遺。
“表哥。”孫玉環也想笑,但嗓子發梗,眼淚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霍顏平注視著表妹,幾月不見,她瘦了,那微微泛紅的臉腮,梳起鬏式的髮式,還有憂憂的眸子,表明她已為人妻。
“玉環,你和顏平嘮喀吧,我回屋了。”孫貴發示意小桃紅和白樹坤隨他出去。
孫玉環真想撲到表哥懷裡痛哭一場,述說她苦不堪言的心情,但她沒那樣做,她掏出手帕揩擦眼睛說:
“表哥,你別笑我,我這是高興。”
霍顏平與孫玉環隔桌而坐,對望著,默默無言好一陣,最後還是霍顏平先開了口。
“你結婚了,我也沒給你買什麼禮物,以後再補送吧。”
孫玉環禁不住又流下淚說:“表哥,咱們說點別的話吧。”
霍顏平不想見孫玉環,是不願承認已成事實的事實,可是見面後,卻非常想聽她親口對他講一講,婚後生活得怎樣,他希望她過得舒心如意,他在想,假如她在痛苦中度日,丈夫待她不好,那他心裡不但難過,也愧疚,表妹曾要求與他一同出走,他懦弱,未答應,所以說,在一定程度上,他有不可推卸地責任。
“他對你好嗎?”
孫玉環點點頭,她愛不愛丈夫是另回事,丈夫待她好這是不容否認的。
霍顏平心中又添上一分沉重。
“表哥,你當上日本人的翻譯官了?”孫玉環想改變一下氣氛,差開話題。
霍顏平把就任翻譯官的過程簡述一下,沒有絲毫的炫耀,他知道孫玉環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愛上他。
孫玉環思忖說:“表哥,你當翻譯官不如作老師好。”
“為什麼?”
“老師是傳播知識,翻譯官為虎作倀。”
“你對日本人有成見?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是不是受了丈夫的薰陶。”
孫玉環搖頭說:“他現在也在為日本人做事。”
“那你勸過他嗎?”
“沒有。”
“因為他是你丈夫,你才不勸他。”
“他不會聽我的話……”
“那麼你勸我,我會聽嗎?”
“誰讓你是我的表哥了。”
霍顏平心頭一熱,他很想由這個話題引發與表妹深談下去,可是又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
“玉環,你的話我會考慮的,也許我當翻譯官是暫時的,將來有一天還會當老師。”
“我知道你能聽我的話。”
這時,夥計進來擺酒菜。
孫玉環說:“表哥,改日你到我那兒,我親手給你做幾個菜。”
霍顏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