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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問府君所在,僧達曰:“近在後。”元嘉二十八年春,索虜寇逼,都邑危懼,僧達求入衛京師,見許。賊退,又除宣城太守,頃之,徙任義興。

三十年,元兇弒立,世祖入討,普檄諸州郡;又符郡發兵,僧達未知所從。客說之曰:“方今釁逆滔天,古今未有,為君計,莫若承義師之檄,移告傍郡,使工言之士,明示禍福,苟在有心,誰不響應,此策上也。如其不能,可躬率向義之徒,詳擇水陸之便,致身南歸,亦其次也。”僧達乃自候道南奔,逢世祖於鵲頭,即命為長史,加徵虜將軍。初,世祖發尋陽,沈慶之謂人曰:“王僧達必來赴義。”人問其所以,慶之曰:“虜馬飲江,王出赴難,見在先帝前,議論開張,執意明決,以此言之,其至必也。”

上即位,以為尚書右僕射,尋出為使持節、南蠻校尉,加徵虜將軍。時南郡王義宣求留江陵,南蠻不解,不成行。仍補護軍將軍。僧達自負才地,謂當時莫及。上初踐阼,即居端右,一二年間,便望宰相。及為護軍,不得志,乃啟求徐州,曰:

臣衰索餘生,逢辰藉業,先帝追念功臣,眷及遺賤,飾短捐陋,布策稠採,從官委褐,十有一載。早憑慶泰,脫親盛明,而有志於學,無獨見之敏,有務在身,無偏鑑之識,固不足建言世治,備辨時宜。竊以天恩不可終報,屍素難可久處,故猖狂蕪謬,每陳所懷。

陛下孝誠發衷,義順動物,自龍飛以來,實應九服同歡,三光再朗。而臣假視巷裡,借聽民謠,黎氓囗囗,未締其感,遠近風議,不獲稍進,臣所用夙宵疾首,寤寐疚心者也。臣取之前載,譬之於今。當漢文之時,可謂藉已成之業,據既安之運,重以布衣菲食,憂勤治道,而賈誼披露乃誠,猶有嘆哭之諫。況今承顛沛,萬機惟始,恩未及普,信未遑周。臣又聞前達有言,天下,重器也,一安不可卒危,一危亦不可卒安。陛下神思淵通,亦當鑑之聖慮。

竊謂當今之務,惟在萬有為己,家國同憂,允彼庶心,從民之慾。民有諮瘼之聲,君表納隍之志。下有愆弊之苦,上無侈豫之情。又應官酌其才,爵疇其望,與失不賞,寧失不刑。至若樞任重司,籓捍要鎮,治亂攸寄,動靜所歸,百度惟新,或可因而弗革,事在適宜,無或定其出處。天下多才,在所用之。

臣非惟寄觀世路,謬識其難,即之於身,詳見其弊。何者?臣雖得免牆面,書不入於學伍,行無愆戾,自無近於才能,直以廕託門世,夙列榮齒。且近雖奔迸江路,歸命南闕,竟何功效,可以書賞。而頻出內寵,陛下綢繆數旬之中,累發明詔。自非才略有素,聲實相任,豈可聞而弗驚,履而無懼。固宜退省身分,識恩之厚,不知報答,當在何期。夫見危致命,死而後已,皆殷勤前誥,重其忘生。臣感先聖格言,思在必效之地,使生獲其志,死得其所。如使臣享厚祿,居重榮,衣狐坐熊,而無事於世者,固所不能安也。

今四夷猶警,國未忘戰,辮髮兇詭,尤宜裁防。間者天兵未獲,已肆其輕漢之心,恐戎狄貪惏,猶懷匪遜。脫以神州暫擾,中夏兵飢,容或遊魂塞內,重窺邊壘。且高秋在節,胡馬興威,宜圖其易,蚤為之所。臣每一日三省,志在報效,遠近小大,顧其所安,受效偏方,得司者則慮之所辦,情有不疑。若首統軍政,董勒天兵,既才所不周,實誠亦非願。陛下矜諒已厚,願復曲體此心。護軍之任,臣不敢處,彭城軍府,即時過立。且臣本在驅馳,非希崇顯,輕智小號,足以自安。願垂鑑恕,特賜申獎,則內外榮荷,存沒銘分。

上不許。僧達三啟固陳,上甚不說。以為徵虜將軍、吳郡太守。期歲五遷,僧達彌不得意。吳郭西臺寺多富沙門,僧達求須不稱意,乃遣主簿顧曠率門義劫寺內沙門竺法瑤,得數百萬。荊、江反叛,加僧達置佐領兵,臺符聽置千人,而輒立三十隊,隊八十人。又立宅於吳,多役公力。坐免官。

初,僧達為太子洗馬,在東宮,愛念軍人硃靈寶,及出為宣城,靈寶已長,僧達詐列死亡,寄宣城左永之籍,注以為己子,改名元序,啟太祖以為武陵國典衛令,又以補竟陵國典書令,建平國中軍將軍。孝建元年春,事發,又加禁錮。上表陳謝雲:“不能因依左右,傾意權貴。”上愈怒。僧達族子確年少,美姿容,僧達與之私款。確叔父休為永嘉太守,當將確之郡,僧達欲逼留之,確知其意,避不復往。僧達大怒,潛於所住屋後作大坑,欲誘確來別,因殺而埋之。從弟僧虔知其謀,禁呵乃止。御史中丞劉瑀奏請收治,上不許。

孝建三年,除太常,意尤不悅。頃之,上表解職,曰:

臣自審庸短,少闕宦情,兼宿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