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禮,為外司所白,道規即更引還,重申初宴。召為中書侍郎,始攜家累自作唐還京邑。久之,轉黃門侍郎,不拜。仍除太尉從事中郎,出為吳興太守。舊居餘杭縣,悅是舉也。尋徵為侍中。高祖西討司馬休之,敬弘奉使慰勞,通事令史潘尚於道疾病,敬弘單船送還都,存亡不測,有司奏免官,詔可。未及釋朝服,值赦復官。宋國初建,為度支尚書,遷太常。
高祖受命,補宣訓衛尉,加散騎常侍。永初三年,轉吏部尚書,常侍如故。敬弘每被除召,即便祗奉,既到宜退,旋復解官,高祖嘉其志,不苟違也。復除廬陵王師,加散騎常侍,自陳無德,不可師範令王,固讓不拜。又除秘書監,金紫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本州中正,又不就。太祖即位,又以為散騎常侍、金紫光祿大夫,領江夏王師。
元嘉三年,為尚書僕射。關署文案,初不省讀。嘗豫聽訟,上問以疑獄,敬弘不對。上變色,問左右:“何故不以訊牒副僕射?”敬弘曰:“臣乃得訊牒讀之,政自不解。”上甚不悅。六年,遷尚書令,敬弘固讓,表求還東,上不能奪。改授侍中、特進、左光祿大夫,給親信二十人。讓侍中、特進,求減親信之半,不許。及東歸,車駕幸冶亭餞送。
十二年,徵為太子少傅。敬弘詣京師上表曰:“伏見詔書,以臣為太子少傅,承命震惶,喜懼交悸。臣抱疾東荒,志絕榮觀,不悟聖恩,猥復加寵。東宮之重,四海瞻望,非臣薄德,所可居之。今內外英秀,應選者多,且板築之下,豈無高逸,而近私愚朽,汙辱清朝。嗚呼微臣,永非復大之一物矣。所以牽曳闕下者,實瞻望聖顏,貪《系》表之旨。臣如此而歸,夕死無恨。”詔不許。表疏屢上,終以不拜。東歸,上時不豫,自力見焉。
十六年,以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侍中如故,又詣京師上表曰:“臣比自啟聞,謂誠心已達,天鑑玄邈,未蒙在宥,不敢宴處,牽曳載馳。臣聞君子行道,忘其為身,三復斯言,若可庶勉,顧惜昏耄,志與願違。禮年七十,老而傳家,家道猶然,況於在國。伏願陛下矜臣西夕,愍臣一至,特回聖恩,賜反其所,則天道下濟,愚心盡矣。”竟不拜,東歸。二十三年,重申前命,又表曰:“臣躬耕南澧,不求聞達。先帝拔臣於蠻荊之域,賜以國士之遇。陛下嗣徽,特蒙眷齒,由是感激,委質聖朝。雖懷犬馬之誠,遂無塵露之益。年向九十,生理殆盡,永絕天光,淪沒丘壑。謹冒奉表,傷心久之。”
明年,薨於餘杭之舍亭山,時年八十八。追贈本官。順帝升明二年詔曰:“夫塗秘蘭幽,貞芳載越,徽猷沈遠,懋禮彌昭。故侍中、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敬弘,神韻衝簡,識宇標峻,德敷象魏,道藹丘園。高挹榮冕,凝心塵外,清光粹範,振俗淳風。兼以累朝延賞,聲華在詠,而嘉篆闕文,猷策韜裹,尚想遙芬,興懷寢寤。便可詳定輝諡,式旌追典。”於是諡為文貞公。
敬弘形狀短小,而坐起端方,桓玄謂之“彈棋八勢”。所居舍亭山,林澗環周,備登臨之美,時人謂之王東山。太祖嘗問為政得失,敬弘對曰:“天下有道,庶人不議。”上高其言。左右常使二老婢,戴五絛五辮,著青紋袴襦,飾以硃粉。女適尚書僕射何尚之弟述之,敬弘嘗往何氏看女,值尚之不在,寄齋中臥。俄頃,尚之還,敬弘使二卑守閣不聽尚之入,雲“正熱,不堪相見,君可且去”。尚之於是移於它室。子恢之被召為秘書郎,敬弘為求奉朝請,與恢之書曰:“秘書有限,故有競。朝請無限,故無競。吾欲使汝處於不競之地。”太祖嘉而許之。敬弘見兒孫歲中不過一再相見,見輒剋日。恢之嘗請假還東定省,敬弘剋日見之,至日輒不果,假日將盡,恢之乞求奉辭,敬弘呼前,既至閣,復不見。恢之於閣外拜辭,流涕而去。
恢之至新安太守,中大夫。恢之弟瓚之,世祖大明中,吏部尚書,金紫光祿大夫,諡曰貞子。瓚之弟升之,都官尚書。升之子延之,升明末,為尚書左僕射,江州刺史。
何尚之,字彥德,廬江灊人也。曾祖準,高尚不應徵闢。祖恢,南康太守。父叔度,恭謹有行業,姨適沛郡劉璩,與叔度母情愛甚篤,叔度母蚤卒,奉姨有若所生。姨亡,朔望必往致哀,並設祭奠,食並珍新,躬自臨視。若朔望應有公事,則先遣送祭,皆手自料簡,流涕對之。公事畢,即往致哀,以此為常,至三年服竟。
義熙五年,吳興武康縣民王延祖為劫,父睦以告官。新制,凡劫身斬刑,家人棄市。睦既自告,於法有疑。時叔度為尚書,議曰:“設法止奸,本於情理,非謂一人為劫,闔門應刑。所以罪及同產,欲開其相告,以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