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會中的精英玩家,飛鳥、神光還有其他人就忍不住心中一陣疑似在夢中的錯覺。
而迷宮正中央,早已沒有了蕭焚幾人的蹤影。毫無疑問,對方早已知道了自己這一行人要到來的訊息,早早地做好了轉移,之前那一箭果然是為了試探——想必是用魔法或是某種陷阱機關達成的。
“看起來絕望之手內的同行也不少。”一個披著斥候斗篷的玩家看到這一幕,冷笑著說道。
不過大公會之間互相安插線人這樣的事情,在什麼遊戲中都不少見,因此這些玩家也就是口頭說說,要想真正做到水至清則無魚,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比起這件事,更多人更驚訝於那個傳說中的法師的可怕。
“我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奧修背後,一個矮個子玩家忍不住搖搖頭嘆了口氣。
“絕望之念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另一個詩人打扮的玩家說了個冷笑話,可惜這會兒沒人有心情發笑,最後他只能自己聳了聳肩。
而魔鋸的一線成員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那些跟在他們身後的預備隊員,許多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下意識地竊竊私語起來。獵手部隊一直以來與魔鋸協同行動,還從沒有過這樣被人一鍋端的經歷,這讓他們難免產生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但魔法旋律只看了這些屍體一眼,就冷冷地說道:“到現實裡去通知這些人,讓他們立刻復活回神殿。”
“旋律!”這次不只是黑騎士,連神光都忍不住回過頭:“你瘋了嗎,這裡是我們的精英,我們至少可以救活三分之一的。”
“旋律,他們有些已經沒有天使石了。”後面一個半獸人玩家走上來,皺了皺眉頭提醒道:“再說,這次失敗也不是因為他們的失誤,你也知道,對手實在是太強了。”
年輕的法師笑了一下,他看了看這些人:“讓他們回去復活吧,我不是因為要怪罪他們。”這個時候他也反應過來,自己之前作得太過了,想必對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將計就計。他想了一下,抬起手直接‘波、波、波’將雲娜施放在森林中的幾組銳耳/鷹眼術全部解除掉。
既然已經被拆穿了,那就沒必要在留著這些眼線了。
“可是。”神光眉頭都擰成一塊了,她是絕望之手的首席牧師,本來救助這些人都是她和她手下的職責,可現在魔法旋律竟然要她放棄這些人,這讓這位女士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聽旋律的。”索斯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馬上,讓預備隊員傳遞訊息,其他人提高警惕——”
……
全軍覆沒——
黑騎士扶著紅樹粗糙潮溼的表面從幽暗的林地間走出來時,看著眼前的一幕,臉色青鐵。其他的人陸陸續續從他身後走出,臉上或者或少掛著警惕或猜測不一而足的神色——叢林背後,堅實的巨石牆依舊盤亙在他們面前,根基矗立在水中,但下面卻滲透出一絲絲殷紅的顏色來。
幾具屍體倒在不遠處一片被當地人稱作劍木的高大灌木叢旁邊,他們倒伏在泥水中,整個臉與胸膛都埋在下面。致命傷是在背後,幾隻羽箭直沒入尾,巨大的力道帶著這些絕望之手的遊俠向前衝去,然後跌倒在這片黑暗冰冷的沼澤中,再也不醒來。
森林中一片寧靜,只是偶爾遠處有什麼生物下水的聲音,‘咕咚’一聲,讓人毛骨悚然。
索斯與他身後三個玩家默然地看著這樣一幕,久久沒有發言。雖然沒有人開口,但不言自明,處於這片幻術範圍內的絕望之手獵手部隊近一百六十名精英玩家恐怕已經凶多吉少。這個打擊來得如此之快,快到超過所有人想象,魔法旋律以為自己一手參與培養獵手部隊至少能拖住那個人十五分鐘甚至更長時間。
但蕭焚給了他一個答案:三十輪。
從戰鬥開始,三分鐘之內那個一襲黑袍的**師就完全瓦解了絕望之手獵手部隊的戰鬥力。從回報來的資訊上來看,縱使有能逃脫的,也不過三兩個而已。而他們接到信箋求援後火速趕往這裡,看到的也只是這一片讓人感到窒息的寂靜而已。
“不愧是玩家之中的傳奇。”黑騎士背後一個高大的人類玩家雙手駐劍,舉目四望然後答道。他面板黝黑,臉色一片平靜但也難掩眼底深處的忌諱,這並不奇怪,面對這樣的敵人任誰也會感到壓力。何況這一戰對於雙方來說都是賭上榮譽的一戰。
但本來天平上的砝碼是對等,可是蕭焚一手漂亮的反擊之後,現在魔鋸發現他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要維護自己團隊的名譽,還搭上了絕望之手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