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彭沉默了,嘆息當中離去。
劉秀冷漠著,對李軼殺意凝重。
當年,劉演被更始帝、王匡、李軼、朱鮪等人害死。更始帝,是為了爭奪權力,情有可原;朱鮪,是各為其主,情有可原;王匡,為了自身利益出手,也是情有可原。
唯有李軼,本來是盟友,卻是背後捅刀子,不可赦免。
仇恨那些背叛者,勝過仇恨敵人。
帝王什麼都可以講,唯獨不能講信用。劉邦就是不講信用,前面說著同富貴,後面出手殺;朱元璋也是不講信用,前面頒發免死金牌,後面直接殺。
當然了,皇帝可以不講信譽,臣子們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可代價是,臣子們都是變得聰明起來,提升了統治的成本。
皇帝只是一個人,臣子是無數人,臣子們若是集體變得聰明,勾心鬥角,算計起皇帝,皇帝也是吃不消,必然加深了統治成本,讓治國變得困難起來。而皇帝講信用,能降低臣子戒心,能讓臣子們智商相對下降,降低統治成本。
劉秀可以不講信用,可以食言而肥,只是區區一個李軼,還不值得他丟棄信用,提升統治成本。
…………
岑彭離去了,故意將訊息洩露出去,頓時密探得知了,將訊息報告給了大司馬朱鮪。
“李軼,要背叛我皇!”
朱鮪眼中閃過憤怒,李軼二五仔。
以李軼卑劣的性格,小人的操守,還真的有可能。
不久之後,設下了宴會,李軼被邀請而來,朱鮪冷笑道:“據說,你要投降劉秀?”
言語質問著,殺氣鎖定了李軼。
嘩啦啦!
戰甲響動著,一個個士卒出現了,殺氣騰騰,一旦應對不當,就是撲殺而來。
李軼看著四周,卻變得後分外冷靜。
“你如何得知?”李軼道。
朱鮪掏出了一份信件,正是李軼書信給岑彭的投降書。
李軼接過書信,大致的翻看著。
朱鮪淡淡道:“舞陽王,不要告訴我,這是劉秀的反間計,這是假的書信?”
李軼笑了,眼中閃過悽然之色:“書信是真的,反間計也是真的……不然內間豈會輕易拿到書信。劉秀果然還是劉秀,不肯欺騙我,懶得欺騙我!”
“劉秀不想殺我,嫌棄殺我髒手。這是借刀殺人,要藉助你的手,殺我!”
“你真的要投靠劉秀?”朱鮪問道。
“良禽擇木而息,更始大勢已去……你也該做選擇了!”李軼說道。
“殺!”
朱鮪說道,眼中閃過殺意,長刀閃動著,斬殺而來。
噗嗤!
一刀閃過,斬殺在李軼脖頸之上,一絲絲鮮血流出。
“你為何不躲?”朱鮪吃驚道。
李軼是武帝高手,修為不遜色於他,若是血拼在一起,他未必能輕易取勝。
“為何要躲避!”李軼嘆息道:“躲又能躲到了何處!”
說著,運轉著真氣,心臟炸裂開來,李軼當場隕滅。
在死亡的那一刻,李軼想到了叔叔李通,他選擇錯了,叔叔李通要選對路。
看著地上的屍體,朱鮪沉默了。
若是到了那一天,他是選擇投降,還是血戰到底!
…………
城外,大營當中。
岑彭上前道:“陛下,李軼已經死了!”
“知道了!”
劉秀說道。
岑彭離去了,劉秀取出牌位,點了三炷香,開始祭奠著大哥劉演。
人都會長大,然後一個個親人離去。
大哥劉演,二哥劉仲已經死去,二姐劉元也已經死去了,只有大姐,還有小妹活著。
“大哥,李軼已經死去。不久之後,更始帝也會死去!”劉秀說道,“你安心去吧,或是轉世投胎,或是為一方鬼神!”
似乎想到了什麼,劉秀獨自一人,離開了軍營,到了洛水邊。
洛水之下,是洛神的宮殿,這位古老的神邸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詭異難測。
水波粼粼,波光閃動著,劉秀踏足在洛水之畔,水波閃動著,一個馬車從水中出現,依舊如上次一般,只是沒有了奢華的點綴,沒有了鋪張,變得平淡而親近。
劉秀進入馬車當中,到了洛水的宮殿當中。
有蝦兵蟹將行走,有金魚侍女在其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