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能說什麼?只能輕笑,心頭卻甜甜的。
雙眉如許,能載閒愁。山若欲語,眉亦應語。他畫得不是眉,而是無法言語的一種情深,只嘆,情深的悟性太淺。
一個月之後,他們便返府過年。只是年過完後,明珠帶了兩個訊息。
一個是,冰月順利生下皇子,母憑子貴,封為皇妃。
再一個是,康熙授容若三等侍衛的官職,三月上任。
明月大驚,終究他還是逃不過仕途……
正文 回首顧盼間
陽春三月,萬物勃發,一派復甦前兆。 草長鶯飛時節,溫度已然有上升。天明之時,初光映入屋內,帶著初露的潮溼與新一天的朝氣。
屋內,明月正為容若著朝服,她靈巧為他紮起腰帶,帶上花翎,念道:“冬郎,今兒第一次上任,皇宮不如宮外,你得沉住氣啊。”
容若撲哧一聲,頷首道:“我自有分寸。”
明月淺笑,目光柔和不已。她仰面注視著他,方想開口叮囑一番,卻被順勢地吻了去。明月怔了一下,嬌羞嗔怪。然容若伏在她肩上道:“今晚想吃你做的菜,食素。”
明月道:“總食素不好,添個葷菜?”
容若點頭,自己扶正花翎,囑咐道:“你再睡會吧,好生等我回來。”明月應承著,目送他離去,望著他的背影,一絲難過縈繞在心頭。容若還是做了皇上的侍衛。以後便隨駕護著,許是難免的聚少離多了。她仰頭凝望著外面的初日,他們的日子還是要繼續過著的。她打個哈欠,自覺困了,便去床上小咪一會兒,最近的自己常常犯困,也不知是怎麼了。
她這一睡便到了晌午,要不是前雨來敲門,指不定要睡上一天。她明明睡得許多了,但還是犯困。前雨見明月這般模樣,忍不住擔憂道:“夫人,可要喚大夫來?”
“不用。”她沒怎麼上心,只是嗜睡而已,並無多大的毛病。她知時辰還尚早,便使喚前雨拿來繡架,練習自己的繡工。她這人其實還算能上手的人,只是偏偏這繡活要她命了。她不是沒學過,剛穿越而來,她便學習許多古代女子該學的,並且是十分的投入。她希望自己更加優秀站在容忍身邊,融入他的圈子。可偏偏這女紅,她練到現在,水平還停留在鴛鴦繡成水鴨的水準上。為此她好一陣懊惱,尤其在容若笑戲她的傑作之時,她徹底爆發出一定至少要把鴛鴦繡成鴛鴦。
她繡了好一會兒,前雨也看了她好一會兒,當日落將至,明月終於模稜兩可繡成了。前雨瞅了眼,嘆息,“夫人,你不在行這些就別繡了。”
明月低眉望去,眼前那水裡遊的儼然還是歡快的水鴨一隻。她一下子萎靡起來,深深嘆息一聲,“到底要怎樣才能繡成鴛鴦而不是水鴨?”
“小姐為何偏要鴛鴦,成雙的也可是水鴨,不一定非要是鴛鴦成雙。只要是幸福的一對,是什麼何須在乎呢?”前雨不甚理解明月為何要如此介意。
明月淺笑,“因為眾所周知,鴛鴦戲水,而不是水鴨戲水,就這麼簡單。 ”大眾的力量是無窮大的。明月以後更甚明白這個道理,一人折一枝,不累。一人折數枝,很累。
前雨似懂非懂,直接略過道:“夫人,爺該快回來吧,快到酉時了。”明月一聽容若是時辰要回來,便趕忙起來,快步出屋。前雨在後跟著,“夫人這是要去哪啊?”
“做飯。”
前雨瞠目結舌。
明珠自容若成人禮以後,便為他另起爐子,不算大的廚房,卻樣樣俱全。她較為喜歡這間廚房,雖明珠為他們請了廚子,但平時都是她動廚。時間久了,容若便習慣她的廚藝,只是唯一一件頭痛的事,便是容若喜吃素,本是身子較為單薄,這麼過著,自是更難長肉了。覺羅夫人有時念叨容若,叫他多吃些葷食,容若也是隨聲應付卻不行動,於是責任全賴在明月身上。覺羅就容若這麼個兒子,自當是心疼他。
明月只能每次葷與素混炒,每次容若挑菜,明月總是可憐巴巴對容若說,那是她最愛吃的菜。於是容若便甚是無奈嚼肉吃。這樣持續了一個來月,容若終是耐不住,忍不住問明月,可是什麼素菜都是最愛?明月便不吭聲,只道:“肉肉多吃的好。冬郎,你不可當和尚。”
容若別有深意道:“我已破了色戒,做不了和尚。”
明月便無語,悶頭扒飯。最終,在明月抵死反抗後,容若允諾“葷素結合,療效好”。
明月穿著圍裙,著手開始做菜。其實她只要翻炒加工新增作料一番便可,前面的手續工作下人們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