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唱拿過話筒向臺下喊道“嘿!夥計們!我們是‘Thepit’!生活就像一條不平坦的路,路上會有許許多多的大坑,而我們所能夠做的,就是避開這些有可能讓我們喪失思想的陷阱,或者當你已然陷落的時候,無所畏懼地爬出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繼續上路……這就是‘Thepit’,我們的第一首歌《Igomiiousgovermetoffiial》!”
話音未落,樂聲響起,吉他發出典型的帶有朋克特色的失真音,主唱雙手握緊麥克風,歇斯底里地喊唱出一句句發音含糊的英文歌詞。整個酒吧頓時被**點燃,人們很快就自發地“ogo”起來,一時間場面混亂,無數帽子、背心滿天飛。
秦暮楚就站在臺下,他沒有參與到玩鬧的大潮裡去,而是冷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隨著閱歷的增加,這樣的場面已經無法勾起他的興奮感了,只有站在舞臺上開始唱歌的時候,他才會進入“忘卻一切憂愁”的狀態。沒有輪到自己樂隊演出的時候,秦暮楚喜歡一個人站在後面,凝望著臺上賣力表演的樂手以及揮汗如雨的鐵托們,胡亂思考一些問題。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如此真實的音樂卻只能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進行?難道搖滾樂真的就無法真正融入主流娛樂嗎?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人們接受搖滾樂,喜歡搖滾樂?
這一系列的問題秦暮楚已經琢磨了很久,他此時此刻所想的,不僅僅是自己樂隊的未來如何如何,而是整個搖滾界甚至整個娛樂圈未來發展的趨向。但這些疑惑秦暮楚始終埋藏在心底,他不想讓別人說自己好高騖遠。秦暮楚深信自己有能力改變這一切,他堅信終究有一天,搖滾樂會登上大雅之堂,搖滾樂會被更多的人所熟知和喜愛!
這次演出每支樂隊僅僅有四十分鐘的時間(包括調音時間在內),所以當觀眾們剛剛感到有些忘乎所以的時候,第一支樂隊變草草收場了。接下來,是“恕”樂隊的表演時間。前面我們說過,“恕”樂隊是一支來自東北的樂隊,他們的音樂非常具有東北特色,即融入了二人轉的元素以及東北人特有的語言表達方式。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恕”樂隊算不上一支金屬樂隊,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能給觀眾帶來快樂的音樂就是好音樂,與那份發自內心的笑聲相比,模糊的風格到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恕”樂隊的主唱一上臺,便以說唱的形式介紹著自己以及樂隊的其他成員“哥們我今年二十一,來自長春雙陽區,個頭整整一米七,為人大方又謙虛。吉他手名叫萬有權,來到北京整三年,平日好喝口小啤酒,請客從來不帶錢。貝斯手綽號叫‘美元’,貪得無厭討人嫌,見天竟做白日夢,屋內藏嬌外有田。鼓手和我是老鄉,從小到大是同窗,別看他長得不咋地,其實小夥挺健康……”
一段自嘲形式的開場白,簡短而精彩,博得了觀眾們發自內心的歡笑熱烈的掌聲。
………【第227章 首發儀式(二)】………
隨後,“恕”樂隊開始了正式演出,他們的作品整體偏向於說唱,樂風活潑歡快,歌詞幽默搞笑,使得臺下的笑聲甚至蓋過了掌聲。
秦暮楚在後面笑著搖了搖頭,心想這傢伙簡直是一個活寶嘛!這麼張好嘴不當二人轉演員或者相聲演員真是可惜了。
就在秦暮楚忍俊不禁的時候,余光中的一個小紅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正舉著一部DV專心致志地拍著,由於酒吧內燈光黑暗,秦暮楚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孔,但他隱約覺得,這個人並非媒體記者或者鐵桿樂迷那麼簡單。
待湊近後,秦暮楚才依稀分辨出此人的面孔,此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穿面料考究的西服套裝,手腕上戴著的金錶也似乎在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
奇怪,這個人到底是誰?秦暮楚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如此體面的人會來到這家小酒吧看演出,還那麼專心致志地拍攝。
這時候,舞臺上的音樂停止了,那名男子也發現了秦暮楚,對其善意地笑了笑,並說了句你好。
秦暮楚點點頭,還了一個微笑給對方,遂來到酒吧後臺,找到了正在後面應付記者的白炎。白炎是這次發行的兩張合輯的製作人及後期處理,為了保證兩張唱片的質量,他付出了不少辛勤的勞動。
耐心等到記者走開,秦暮楚湊到白炎身邊小聲說道“白大哥,剛才我在場子裡看見一個拿著DV拍攝的男人,看樣子很有錢呢!”
“這有什麼新鮮的?”白炎不以為然“酒吧附近有不少外企,碰到白領一類的人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