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豐璃!”像是觸及體內某根隱秘的神經,慕勉失聲打斷他,面色泛起不正常的蒼白,“別說了,好不好?”
燕豐璃像被她唬住一樣,睜著眼,傻傻地瞧著她。
慕勉撇過臉,鬆緩下語氣:“我現在,還沒有想好。”
無關他是王室子嗣,也無關他們如今的關係,而是想到將來,她腦中一片迷茫,既無慾望,也無希望,就像一個醉生夢死的人,糊里糊塗的過日子,直至耗盡了生命。
燕豐璃在旁分辨著她的眉目神態,袖中攏緊的掌心分明被指甲刺得生痛,唇角卻在微微上揚,呈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來:“好,我不說了。”
氣氛忽然變得岑寂,慕勉有些透不過氣,起身想去窗前,卻被燕豐璃一把拉住胳膊,倒在了軟榻上。
慕勉不遑反應,他已經壓下來,滾燙的唇宛如悍然火烙,吻得她一陣失神。
她沒再抵抗,任他的吻一點一點加重,彷彿彼此沉墜於潭底,被他不斷汲取著肺裡的呼吸,而她終要溺水窒息。
當這一記深綿的長吻結束後,燕豐璃又開始去舔啃她的頸項與鎖骨,細細密密,不肯錯過每一寸肌膚,那種感覺好比小蟲子的叮噥,蟄居身上,酥麻刻骨。
“你怎麼了……”比起以往,今天的他格外熱情,慕勉止住他已是探入褻衣的左手。
可甫一開口,雙唇再次被他狠狠封住,慕勉只覺頭暈目眩,不由得閉上眼睛,耳畔響起他輕如囈語的呢喃,像是江南的綿綿細雨,化入她身,纏綿進了骨子裡:“小勉,我喜歡你……是真的……我喜歡你……”
慕勉心口似被什麼揪扯了下,手指在那刻失力,而他的動作果斷堅持,快速剝落掉束縛在她身上的一件件衣物,寒意侵襲之下,那無暇胴體愈發白裡透明,兩朵雪擁簇綻的紅梅,更散發出一層迷人的嬌豔,他埋首其間,愛纏品味。
慕勉意識迷離,最終淹沒在他排山倒海的狂潮裡,與他密切融合。
密織珠帷內,蜂蝶交尾,翻波滾浪,細細的汗水滑落,催著嬌人吟。
身體彷彿死過一次次,又重生一次次,他在她體內攪騰,佔據她的心與魂,讓她身不由己,情到灼處時,他總是忍不住喚她:“小勉……小勉……”
慕勉青絲顫晃,隨他激烈的律動上下顛簸,每當這個時候,她才會感到徹徹底底的鬆弛,不用思考,不再害怕午夜夢迴有誰的影子出現,更不會孤獨的一個人,像小蝦米蜷縮著,冷到成冰。只為換取這一刻的遺忘,她寧願一輩子活在罪責之中。
長夜漫漫,冷月如鉤,更漏發出寂寞的殘響。
慕勉起身掀開簾子,不料床上那人已醒,披著烏檀長髮,意態慵懶地從後抱住她,臉貼在她的背上。
“我該走了。”慕勉淡淡道。
“還不到四更……”溫存過後,他的聲音略帶沙啞,含著磁性,夜間聽來出奇的好聽,其實身心俱疲,但他捨不得睡,就怕一睜眼她就消失了,吻著她白皙赤露的肌膚,“再多留一會兒……”
慕勉嘆氣:“我不想被人發現。”
燕豐璃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鬆開手,側身支著腦袋,看她拾衣穿上。
一枚繡物不小心從袖口裡滑落,慕勉剛一彎腰,卻被他手疾眼快地撿起來。
“這是你新繡的荷包?”他眼睛一亮,像發現寶貝似的,拿在手中把玩。
慕勉怔仲下,爾後回答:“有一段時間了。”
“唔……好香。”他湊在鼻尖嗅了嗅,笑眯眯地朝她撒嬌賣痴,“送給我好不好?”
慕勉問:“你不是有一個了嗎?”
“那個是用來當物證的。”燕豐璃翻看上面的冬雪臘梅圖案,越瞧越喜,口中卻在抱怨,“唉,你還從未主動送過我什麼東西呢。”
“這個不行。”發覺他要收起來,慕勉很快阻止,嘴角緊抿了下,告訴他,“這裡面有麝香。”
她不打算隱瞞他,也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香料裡由七種花材組成,其中摻雜著麝香,常人不仔細聞很難察覺,是她當初找紀展巖特別調製的。
今日被發現,她選擇實話實說,是因為她知道,他能懂,以他們現在的關係,根本不需要一個孩子的存在。
聽完她的話,燕豐璃臉色突然有點慘白,握著那荷包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幾乎連呼吸都沒有。
“是嗎……原來是這樣。”半晌,他終於恢復清醒,笑道,“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他神態如常,除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