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開開玩笑,我們這幾個人裡,就她老與眾不同,我們抄作業,她不借;考試前說好要她丟個紙團或者發暗號,她就悶頭做題當不知道;就連上課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不會了,踢她椅子,她都假清高地坐得筆直,就是不告訴。事後還假惺惺地說是為我們好,作弊和抄作業都不對啦,什麼不能老指望著別人,中考高考云云的。我會在乎中高考嗎?反正到時候伯父也會幫忙的。”齊入畫理直氣壯道。
齊柳笛在心裡一個勁冷笑,小叔小嬸若還沒轉世,聽了這話非氣得爬到地上來,揪住爸爸的領子罵他沒教導好齊入畫。表面上她一臉同情,“說的也是。那樣裝傲慢的人是該教訓。但是你也得控制好火候,別玩火自焚啊。”
“誰知道她突然就轉學了。後來也失去了聯絡。”齊入畫說,“我估計著,她肯定早就讓筆仙纏身,或者附身,然後找我們幾個報復來了。”
“得了。你別說你的估計,大都不準。先跟我講,柳亭都跟你說什麼了?”
“她也學機靈了,哭求那個發簡訊的司機,才弄明白找她的是個孕婦,大清早打了輛車,然後和前兩次一樣了,無非是說‘我死在XX’然後露出真容,司機嚇壞,再丟下紙條讓司機照著去辦,否則就死。隨後下車離開。”
“下車離開?不是一晃不見?”齊柳笛疑惑,“前兩個好像也是。如今這鬼都禮貌起來了。然後呢?”
“沒了。柳亭就找我來了。”齊入畫說,“笛兒姐姐,柳亭若是再失蹤了,下一個可就是我了。倒不是害怕妖鬼,是害怕伯父知道這事……”
“為什麼第一個是疑似阮芳姿的女學生,第二個變成了鄉巴佬,第三個成了大肚婆了?”齊柳笛道,“是不是除了阮芳姿,你還做過別的?”
“沒啊。我也不清楚怎麼變了!所以要笛兒姐姐幫忙分析啊。”齊入畫委屈說。
齊柳笛道:“看來這事情不那麼簡單。給司機的紙條上都說什麼了,讓尹千嬌、陳杰還有柳亭就非去不可?不知道阮芳姿是人是鬼嗎?讓去就去?”
“她轉學後,我們都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也沒有她的聯絡方式了,她是死是活誰管啊。這回主要是——”齊入畫小聲說,“大家都有把柄讓阮芳姿捏著嘛……”
“你們還做過什麼好事?!”
“高中有個女老師好討厭啊,我們就逗了逗她,結果……結果她住院了。”
“哪家醫院?”
齊入畫不情願地說:“安定。”
齊柳笛跺腳,“你必然用了術法嚇唬人家,把人家都嚇失常了。這回可好,從阮芳姿到這個女老師,你亂用術法害了無辜,玄黃大忌啊!若是讓爸爸知道了,齊入畫,爸爸再疼你,再給小叔小嬸的面子,怕也難以護著你!”
齊入畫哭了,“笛兒姐姐你快救我。只要你救了我,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伯父和大哥的話我都不理,就聽你的。”
齊柳笛按捺住聽了這話後的激動,平靜道:“這案子聽起來稀奇古怪,但其實也沒那麼難。只要去一趟就明白了。你別去了,也添亂。這樣吧,讓柳亭過去,我在後頭保護她。”
就這樣,齊柳笛跟蹤柳亭一路過來。剛開始倒還正常,但接近小區的時候,她總覺得身後老有人跟著她,心裡不痛快地很。但柳亭在前面走著,她也不好停下腳步去檢視,便捏了個困訣。法訣放出去後,又回眼看,果然沒人了。心裡滿意,這才輕快地跟著柳亭進了一棟普普通通的七層單元樓,拐進十門,上了頂層,齊柳笛隱在樓梯轉角處,聽著柳亭按鈴。
許久,搖搖曳曳著,一個聲音從裡面飄出來。
“誰——啊——”
柳亭哆嗦道:“我……我啊……你……你是……是芳姿嗎?”
齊柳笛掐緊了訣,她聚精會神在那扇防盜門上,同時佈下一層層大小結界,最內層護住自己,外層則圈起這個空間,讓妖鬼無處遁形,同時也達到清場的效果。可她卻沒注意到,結界被一道更為犀利的法訣悄悄劈開一條縫隙,齊姝琴不動聲色地進來,輕緩地跟上樓,剛好聽到防盜門開啟的聲音,隨後是柳亭尖聲大喊——
“啊——!”
黝黑的樓梯登時讓感應燈擦亮,如雪光般的煞白,齊姝琴聽到咚咚咚的上樓聲,她知道是齊柳笛衝過去,腦中閃過數個下步該如何的方案——餘光突然看見青光自五層而來,一閃而過,自己的背脊痠麻作痛,便知自己中了埋伏!
這一下來得剛猛異常,讓齊姝琴猝不及防,她不禁低低撥出聲,軟手軟腳差點倒下,幸好在